賀太傅如往常授課,與先前不同的是,還增加了騎射禮樂等等。
此次,是由一個三十出頭的女校尉訓導:
“再過三月,就是立秋,屆時會舉行圍獵,各世家大族的小姐都會攜夫郎參加,同時,也是你們表現的時候。”
“不需要精通,但禮禦騎射,總得拿出一樣,也不枉費進宮一趟。”
皇甫錦站在跑馬場邊的敞篷下乘涼,看著烈陽下一排排站立的公子哥們。
“陛下,您歇的已經夠久了,待會兒就要上場試煉射箭,身為陛下定然是要騎射上乘,才更能令武將臣服。”
若兒邊捧過男侍手上的水果盤,怕她有了玩心,丟下功課,“陛下……再吃,您就胖了。”
胖?問題不大。
吃才是最重要的。
心情美滋滋,躺下張嘴接受若兒投喂過來的冰鎮西瓜塊,享受的眯了眯眼。
做皇帝還真不錯。
而她的身邊,依然跟著夏侯鈞,提筆一勾,拿起木桌上的紙張寫字。
過來。
招手讓夏侯鈞靠近,將紙推到麵前。
“是,陛下。”夏侯鈞正要撩起袍子跪下的動作,被一隻白嫩的手抓住,提起。
不許跪。
他錯愕抬頭,望見那雙烏黑的眼睛堅毅篤定的目光。
心底說不出什麼感覺,眉眼帶笑,立直了身軀,“是。”
“陛下不讓,那阿鈞就不做。”
“……”
若兒自覺的退後了些,看著兩人相處愈發親密,心下一歎。
陛下,您這是要毀在美食和美色上啊。
紙上麵隻寫了六個字,赤城,立心,安身。
隻要你對朕忠誠,做好自己的本分,那麼朕可保你安然無虞。
竟然是這個意思嗎?
夏侯鈞垂眸一笑,瀲灩水波骨自寒,常常用來彈琴作畫的手指,磋磨著這張重若千金的許諾。
心下思量,又覺好笑。
陛下年僅十二,如今的話聽聽便是,誰能保證以後呢?
更何況,他連侍君都算不上,紅顏易老,沒有永久的寵愛。
陛下終究看上的,隻是這張臉罷了。
夏侯鈞當即跪下謝恩,“阿鈞叩謝陛下賞識,隻要您不棄,定當侍奉左右。”
怎麼又跪下了?
皇甫錦罷手隨他去了,再次提筆寫寫畫畫,還是讓人看不懂的符號,越看越古怪。
若點A與B的距離為x,那麼箭羽在力的作用下將發揮出……
“陛下,您這是畫的什麼?”若兒好奇一問,誰知還把皇甫錦自個問懵了。
對喔。
她為什麼會寫這些?
不僅寫了,還看得懂。
於是乎,她呆呆盯著上麵這些字,陷入沉思。
好熟悉……為什麼想不起來呢?
她煩躁的抓了抓腦袋,每每要抓住答案之時,又陷入了死循環,思緒撲了空。
很快,那邊訓練完了,女兵在校尉的示意下,走向了這邊。
“陛下,校尉讓屬下來請您過去訓練,今日酉時前,必須在十米外射中三個靶子。”
“十箭中三箭,今日就算合格。”
皇甫錦:“……”
果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陛下隻需射中靶子就好,拉弓的手勢我午間也演練了半個時辰。”
副校尉本以為不用給小陛下太大壓力,還安慰一句。
“您,慢慢來。”
皇甫錦麵無表情接過,墊了墊重量尚可,兩腳拔開,拉弓上弦,動作一氣嗬成!
兩指鬆開,嗖嗖的幾聲破空而去,穩當當的插在靶子邊緣。
五支箭,中了四支!
若兒目瞪口呆:“……”
副校尉已經原地石化,有些崩潰的捂臉。
說好的第一次射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