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潑而下,衝刷著墓園的石階,馬路邊一輛加長版黑色邁巴赫停在路邊。
“寧心小姐,總裁說,即便是你跪死在海茵夫人墓前,也無法抵消你身上的罪惡。”
保鏢撐著傘對著墓碑彎腰拘禮,渾身濕透跪在墓前的女人,聽見這話身子不由一顫,嗓音沙啞,“我沒有!”
“海茵,你知道的對不對……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寧心呆呆望著墓前石碑上的女人照片。
曾經名揚豪門圈的寧家千金,如今卑微的為了一個虛無罪名,跪在這裏,隻為博取解釋的機會。
衣服緊緊貼在肌膚,在黑夜中纖弱又頑強的堅持著,緩緩閉上了眼睛,“我要見他。”
沈宴行,你為什麼……不肯聽我解釋?
“總裁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早點斬斷你與夫人多年的情誼,才痛失愛妻。”
保鏢撐傘扭頭走向邁巴赫副駕駛,門剛合上,那原本跪在墓前的女人,突然追了過來。
“等等!”
“啊……”寧心追的太急,一不小心摔在泥水中,濺了一身白裙,用沾了泥巴的手拍打著車窗。
“沈宴行!我真的沒有派人綁架殺害海茵和肚子裏的孩子,你相信我……”她倔強直起腰,試圖喚住車窗裏冷漠端坐的男人,“我沒有!”
“海茵是我的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我根本沒有害她的理由啊!”
車內引擎開動,寧心的希望也在瞬間熄滅。
這時,車門開了。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沈宴行偏過俊臉,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惡心,“你不配在這裏提起她的名字!”
一股大力將寧心拽上車,吃痛摔在他擦得呈亮的皮鞋旁邊,“唔……不要!”
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隻是那滿眼的厭惡深深刺痛了寧心。
身上的煙草味如同字眼一般薄涼,“餘生,十倍奉還,為地下的沈夫人和未出世的孩子,贖罪。”
贖罪!
我明明沒有罪,十多年的相識,你就是如此看待我的?
“沒有證據,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寧心奮力搖頭,卻被他的大掌薅住頭發,一腳將人踢下了車。
“啊!”她狼狽摔在柏油路上,手臂也因此擦破了皮。
他冷笑,“我有。”
她不可置信抬頭凝望,隻看見他優雅矜貴用白絲巾擦拭手指上的水珠,然後,丟在她的腳邊羞辱。
“寧家和你之間,隻能活一個,入獄還是自殺連累家人。”
煩躁不耐煩收回目光,甚至是譏諷的說了一句,“我想,你會選擇苟活著。”
“開車。”
車門豁然關上,隔斷了視線。
邁巴赫行駛遠去,消失在雨幕的轉角車道。
“不能哭!那些害你的人會笑話的。”寧心用手抹開眼角的淚水,拾起雨水中的帕子。
心下做了某種決定。
次日,青市的女子監獄多了一個名叫寧心的罪犯。
過著被大人物點名欺淩的生活,渾身是傷差點斷氣後被獄警發現,保下一命後,女囚們才收斂了些。
“你是誰?!”
直到某一天,她在睡夢中被人從床上拽起,眼睛蒙上黑布,捆綁住手腳關在一個小黑屋裏。
“放我出去,你們這樣是犯法的!”一遍遍拍打鐵門,沒能引來人的關注。
她知道,報複來了。
“安排好了,那就開始吧。”
隱約間聽見手術之類的字眼,強行被注入麻藥,躺在冰冷的手術床上,眼淚悄然滑落。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