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席瞬間就不哭了，虛空子鬆了口氣。
隨後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白席。
這孩子，之前沒這樣啊。
怎麼摸摸頭也要跟師兄爭一爭啊？
白席：......總覺得這個打量不是什麼好意思。
“咳，總之呢，叫你們過來，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彌補，彌補之前為師對你們的陪伴的缺失。”
“我呢，是第一次做人師尊，很多都不會，也不習慣有小跟班，也無法適應這世上會留下屬於我的羈絆。所以做的並不好，你們沒有怪我，我就放心了。”
白席的眼淚又下來了。
抽抽搭搭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師尊，你們不會有事的。你們這麼厲害，肯定不會出任何事的。”百聽開口道。
虛空子笑了，想要再拍拍他的頭，但看看邊上的白席，還是默默收回了手，重新揣在懷裏。
“你們躲進深山之後，第一要務就是保全己身，哪怕聽到關於你師尊我或者你師叔的消息都不可以現身，知道嗎？現在，你們就是我奇山書院的延續。”
“隻要你們還在，奇山書院就在。”
“你們的本事也都可以出師了，若是遇到自己有緣人，大膽收徒就是了。”
“師尊，我們都是孤兒，對我們來說，您和師叔就是我們最後的親人。”白席噙著眼淚，一字一頓地開口。
虛空子依舊是一笑。
“若不是你們的身世，我還不會收你們呢！”
他伸出手隔空點一點他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還是那句話，你們在，奇山書院就在。你們是我的弟子，你們必須好好照顧自己，記得了嗎？”
兩人齊齊點頭。
“不行，立誓。就說，無論發生何事，都要保全自己，不可輕易冒險，要活下去，延續奇山書院。”
百聽當即伸手，立誓。
白席緊跟其後。
虛空子這才放下心來，再次仔仔細細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弟子，從頭到腳。
“都長大了，真好。”
百聽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小屋子裏，他的師尊映著燭光，看著自己。
眼裏沉甸甸的，似乎還藏了很多很多的話。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看著他，露出一個微笑。
擺手讓他們回去了。
出來之後，白席的臉色格外差。
“怎麼了？”
“我，我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白席吞吞吐吐，轉頭又看了看虛空子的房間，搖了搖頭，“沒事，你早點休息吧，明天就要忙起來了。”
百聽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點點頭離開了。
第二天太陽剛出來，他們就準備出發了。
師叔和師尊出來送他們。
兩個大男人都不太會處理這種離別的畫麵，更何況師尊昨天晚上已經跟他們說了不少話了，一時也想不到其他話可以說。
隻有師叔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照顧好自己，還有白席。”
兩人看著自己住了許多年的地方，轉身的時候都忍不住哭了。
但白席留了個心眼，拉住他，帶著他藏到了一個視線絕佳的高地。
“師叔算到今日有人來滅門，我不信，我要親眼看著才行。”
她拿出兩張符紙，“這可是我的珍藏，可以完全藏匿氣息。到時候我們就用這個。”
這一趴就是大半天。
百聽全身都快麻掉的時候，突然感知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朝他們這個方向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