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見著百聽講了一會就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薔薇他們麵麵相覷。
都不知道是不是該提醒一句。
白姨倒是見怪不怪地笑了笑,抹了抹眼尾的淚光。
“正常,隻要一想到那些事情他都會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剩下的我給你們講講。”
白姨顯然比百聽感性一些。
講著那些故事,眼淚時不時就會落下來。
薔薇三人聽得很認真。
隨著白姨的講述,他們似乎也在現場看著。
一股身不由己的悲愴在心頭流淌。
沉悶的厲害。
讓人忍不住大喘氣才能緩解這種壓抑。
薔薇聽到一半就忍不住流眼淚了,哭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小小的身子一直在發抖。
卞明遠擔憂的看著她,握著她的手,一點點用隨身攜帶的帕子擦著她臉上滑落的淚珠。
白姨故事也講完了,正抹著眼淚的時候,看到百聽臉上的淚珠。
她微微一愣。
緊接著又忍不住想哭。
近乎百年了。
終於再次得知師尊的消息。
尋真仰起臉,快速地眨眨眼睛,緩解了一下自己的眼淚。
她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是不是就是不讓修繕奇山書院的原因?”
薔薇壓著嗓子,眼睛紅腫著,問白姨。
後者點點頭。
“這片土地,幾乎寸寸都覆蓋著師叔的屍骨。如果修繕了,就沒有了。”
“那曾經二師公著火的房間呢?現在在哪?”
“就在你們師尊這個房間的旁邊,如今百年過去了,灰燼都不明顯了。”白姨指了指一邊,歎了口氣。
“好在那火隻燒了那一間房,不然奇山書院早就沒有了。”
尋真斟酌著,開口問道:“在下倒有一個疑問,不知是否可問。”
“小友問就是了。”百聽從自己的情緒裏抽身出來,沾了沾臉上的淚水,恢複成平日裏冷靜自持的模樣。
尋真輕咳了一聲,“在下想知道,那個要殺前輩師尊的魔物,可是曾經的魔尊?”
白姨點頭:“我以為你們都已經聽出來了。”
尋真:微笑。
“小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百聽站起身,來到尋真麵前,話說到一半又支吾起來。
“前輩有何需求,直說就是了。”尋真也連忙站起身。
白席看看自己師兄為難的樣子,瞬間明白過來。
她站起身,走過來。
將還在那裏糾結的百聽擠遠了一點。
衝著尋真莞爾一笑,“小友,我們想請你幫個忙,將你方才搜魂的那段記憶給我們保存下來。不會傷害到你的神識。我們隻是想,再看看師尊他老人家。”
“你願意嗎?”
看著白席眼中的緊張,尋真笑笑:“沒關係的。”
“你們若是可以保存下來這段回憶,就可以。”
白席笑了,“好,多謝小友。”
白席彎下腰,行了一個禮。
嚇得尋真一哆嗦,連忙上去扶,“院長前輩對在下有恩,在下這麼做是應該的。前輩切莫如此。”
卞明遠幽幽開口:“師尊,隻有口頭感謝嗎?”
百聽湊過來,“對,此後小友就是我們奇山書院的貴賓了,小友日後若是需要幫助,我們奇山書院二話不說,千裏萬裏,也在所不辭。”
尋真撓撓頭:“倒,也不用這樣。”
“需要的,需要的。”百聽拘謹地拍拍尋真的肩膀,“說來我還得多謝小友,要不是小友來一趟,我們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師尊的消息的。”
“貴賓,說好的貴賓,就是貴賓。”
尋真看看歡歡喜喜的百聽和白席,又瞧瞧在一邊笑眯眯的薔薇和卞明遠,點點頭:“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