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真衝著迦藍尊者一行禮。
“尊者，我父親就拜托您了。求您讓他活下來。”
迦藍尊者點點頭。
“既然他已經脫離封印，自然是會盡力讓他活下來的。”
“隻是你沒想過，自己會如何嗎？”
尋真笑笑，伸手撓撓後腦勺。
“我哪顧得上啊。”
“這不是著急想讓我爹活嗎？”
見迦藍尊者黑著臉，尋真心大的一笑。
“尊者，還有爹，你們都不用擔心。”
“胡鬧！”
東將飄在空中，氣的渾身發抖。
指著尋真，嘴巴一歪一歪的，想罵又不舍得罵。
誰讓尋真跟她娘那麼像。
對著自己妻子的臉，東將什麼話都罵不出來。
最後一甩手，氣的直哼哼。
“尋真，我告訴你，你要是給我死了，我也死！”
“我到地下給你娘告狀去我！”
“我把你的魂給你揪上來，再給你裝進來！”
“你知不知道！”
尋真：......
尋真看看一邊裝作啥也沒聽見的虛空子，又看看頗為讚同的迦藍尊者。
還有邊上一群神色嚴肅的修士。
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到什麼辦法來開導他們。
尋真捫心自問。
自己的選擇冒險嗎？
冒險。
後悔嗎？
永不。
死亡有何懼？
“爹，您先別罵了，您聽我說。”
尋真認真地瞧著東將，努力讓自己忽視心口處的傷。
這個洞是真的不好掏。
逼著尋真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再加上體內的蓄力，硬是爆開的。
是久違的皮肉疼。
“爹，若可以換您生，我做什麼都願意。”
“您是我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親。”
“就算您自己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又何嚐是一個合格的女兒。在我眼裏您就是一個好父親。”
東將用力撇著嘴。
試圖不讓自己哭出來。
一個哭腔突然響起來。
“尋真道友，你怎麼辦？”
尋真瞧過去，看著眼睛哭的腫腫的薔薇，低聲笑了笑。
“魔尊的這一半魂魄是萬萬不能放出來的。”
“如果結局會是兩種選擇，那要麼是他死我生，要麼是同歸於盡。”
薔薇發出一聲抽泣。
“我不想你死......我們都不想你死。”
“尋真道友......”
其他奇山書院的弟子也都湊了過來，看著她。
尋真瞧著，曾經那麼多弟子，如今隻剩下一小半。
白席也不見了。
隻剩下一個好像是突然就白了頭發的百聽。
尋真心裏五味雜陳。
“薔薇，人固有一死。”
“死亡沒什麼的，空間禁製裏我就體驗過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更何況，這場戰爭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不差我一個。”
“若我身死，得救天下人，得護天下安穩。”
“那便是值得。”
薔薇與其他弟子都再次紅了眼眶。
尋真看向一直欲言又止的木青魚。
“我還是很高興認識你。”
“是我錯了，我把你看錯了。你真的是一個很棒的女子。”
“如今戰事已平，你可以繼續施展你的手腳了。”
“我看好你。”
“若有機會，再和你一起喝酒。我肯定不會先醉了。”
木青玉站在她身側。
無聲地看著尋真。
他不奢求尋真會給他說什麼。
他們都長大了，自然不可能還是之前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