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他從周書語的生活中退了出去。
他從未想過與周書語說清楚,也沒想過跟她正式說一聲告別。
他覺得有些事情,不明說,大家心裏自然都會懂。
然而有一天,他原本以為知進退懂事的周書語找上了門。
周書語用身體堵住了他家的車,說要跟他談一談。
談就談吧,好歹心動過。
他拉下車窗,聽周書語要說什麼。
如今,他不記得周書語那天具體說了什麼了,隻記得她一直在哭,哭得鼻子紅紅,眼睛紅紅,哭得很醜。
他甚至沒有耐心聽她說完話。
他記得他打斷了周書語的哭哭啼啼,跟她說了一些他對她沒興趣了,叫她好好學習,不要再來找他的話。
周書語聽完就哭著跑了。
第二天,他的課桌裏就開始被放一封封周書語手寫的信,都是長篇大論的小作文。
他壓根沒耐心看。
他一封都沒有看。
那些信都被身為同桌的兄弟帶出去給其他朋友傳閱,念給他聽,笑他傷害了一個純情少女的心。
再後來,周書語開始找借口逃課,跟著學校一些愛玩的女同學,在學校偷偷抽煙,哪怕被煙嗆得不行。
很快,在下一次的模擬考試中,周書語的成績一落千丈,讓向來看重她的老師和同學們大跌眼鏡。
兄弟們問他愧疚嗎?
笑話,他愧疚什麼。
路都是自己選的,周書語要這樣自甘墮落,關他什麼事?
周書語的家境不好,學習是她唯一的出路,她自己想不明白,跟他有什麼關係?
所以他毫不在意周書語的改變,也從不過問她的事情。
原本以為,他和周書語的事情就結束了。
沒想到,周書語比他想象得還要瘋狂。
那天,他和幾個朋友在會所玩遊戲,也是在今天這個包間,周書語再次找上了門,她跟著學校新認識的女同學一起來的。
周書語進門就朝著他跑過來,眼淚流個不停。
他看著初見撞進他懷中宛如純潔小白花的周書語,如今變得歇斯底裏失去自我,心頭忍不住湧上一股厭惡。
“回去。”他冷聲道。
“我不回去,我想跟著你,天澤,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葛天澤皺起眉頭,“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天澤,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好,我改可以嗎?你不要不理我,我太痛苦了。”周書語漂亮精致的臉上滿是淚水。
然而,旁人覺得的漂亮在葛天澤的眼中隻看得見厭煩。
“你清醒一點!你這樣真的讓我很討厭!”
葛天澤本不想把話說的那麼難聽,是她逼的。
周書語感受過葛天澤的溫柔,如今他眼底的冷漠與討厭,她如何不知?
“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周書語垂下頭,反反複複說著這幾句話。
葛天澤沒想到周書語的性格竟如此偏執,太可怕了。
他確實不該招惹她。
太可怕了。
“周書語,你回去吧。哎,我們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該怎麼跟你說呢,你先冷靜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