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的樹根深入土地裏有近兩米深。
被連根拔起了。
詭異的安靜中,村民像集體吃了啞藥。
陳婆子受到極大的驚嚇,戰戰兢兢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股間一熱,竟然尿了。
這歲數在人前出這樣的醜,也不用活了,陳婆子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她這一暈,驚醒了眾人,在想笑又不敢笑的尷尬和不安中,陳寡婦不自覺走到奉禦這邊,和他們一家子站在一起。
雖然臉色有些發白,但仍然很堅定,“我相信小娘子。相信她不會做出害村子的事。”
“大家也不要忘了,十年前是誰從土匪手中救了我們?是李獵戶。大家也敢摸著良心說李獵戶不是好人嗎?”
“李獵戶現在也幫小娘子蓋房子。剛才大家也看見了,小娘子把落雲山的人交給李獵戶管理了,難道你們也信不過李獵戶嗎?”
“覺得李獵戶也是和落雲山的土匪勾結要害我們兩河村嗎?”
陳寡婦有力的質問,讓村民們剛剛的義正詞嚴又產生了動搖,還有幾分羞愧。
如果說村民對奉禦多少有點遲疑,那麼李木則是兩河村的大恩人,十年前是他挺身而出救了村子,沒人敢回答陳寡婦一句“是”。
李木當年被老石叔撿回兩河村時,村裏的人其實不歡迎他;老石叔死後,他更是一個人搬到半山腰,與誰人都不來往。
直到土匪入村,他救了大家,大家才算是接受了他留在兩河村。
但盡管這樣,李木仍然是獨居在半山腰,仍然不喜歡和村人來往。
“李獵戶對我們都有救命之恩,小娘子對李獵戶也有救命之恩。她是什麼樣的人,還需要說嗎?”
奉禦打虎回來那日,離群索居的李木竟然出現在了李家。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後也有人問到了答案。
李木說他在山上發生意外,是奉禦救了他。
這下,眾人徹底無話可說了。奉禦救了他們的大恩人,按照這樣,應該就是他們大恩人的大恩人了。
“村長,你說呢?”陳寡婦看向村長。
所有人看向李春來。
李春來長出了一口氣,也慢慢走到奉禦這邊,麵向村民,“我也相信小娘子。”
沒有人比村長更恨當年的土匪,也沒有人比村長更感念李木。
當年他的老母親和媳婦都死在土匪刀下,老母親為保護他,媳婦則是在掙紮中被土匪失手弄死的。
而李木救了他兒子侄兒和一雙孫輩。
村長這輩子,就是還了他這條老命給李木,也絕無二話。
大多數村人都知道村長為什麼這麼堅定不移向著李木,他這一站,就已經宣告落雲山土匪在兩河村幹活的事是一錘定音,準了。
當年有一個李木就能挽救一個兩河村,現在有李木和這個厲害得駭人的小娘子,應該沒有什麼可擔憂了的吧?
沒人再發出異議聲了。
“娘親,就讓她這麼走嗎?”村人逐漸散去後,大丫不開心地看著暈死的陳婆子也被村長叫人攙扶離開了。
這個可惡的老婆子,這次要害娘親,下次肯定還會。
“沒有關係,她以後不會有那個膽了。”
陳婆子的壞是小民心態的一種壞,內強中幹、狐假虎威她很在行,紙老虎一隻,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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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落雲山的百來人,吳家剩餘那點破爛屋不到半天功夫就拆完了。
技術人員還沒到,奉禦沒法進行下一步工作。有更好的人選了,她就不打算用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