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年的世界,曾經滿是蒼白和無趣。
明明健康卻總是疾病纏身的身體,平日清醒的兄長變得行為怪異
身邊的一切像寫好的劇本,家人和認識的人都機械的執行著
徒留他一人清醒,覺得世間無趣。
惡劣的性格讓他想要破壞這份寧靜
可惜他有位深愛他的母親
不知是多少次自殺未遂,監視他的人變得愈發多了起來。
林家真千金歸來的宴會,似乎是保鏢們難得鬆懈的機會。
看著平日玩味的兄長在看到那位千金挪不開眼時
沈琛年覺得生活愈發無趣起來。
都是安排好的事情,有什麼意義呢。
餐桌上擺放細致的餐刀,隻是路過便輕鬆到手。
為了切割肉類而精心打磨的餐刀有些鋒利,放在手中把玩似乎有些危險。
但無所謂了。
世界對他來說本就黑白,或許血液是難得的色彩吧。
甩開跟著的保鏢站在宴會的角落
沈琛年很想看看自己出事後,宴會會變得多麼慌亂精彩。
隻是自己難得的好計劃,似乎被某位不聽話的小姐打斷了。
將刀刃放在腕處,隻要自己稍加施力計劃就會成功。
一雙白嫩纖細的手握住自己,一向冰冷的手難得染上溫度。
“不可以哦。”
穿著簡單的白色荷葉邊禮服,少女長發披散至腰間有些雜亂,帶著星光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
白淨的禮裙染著淡紫色的葡萄酒,散亂的長發沾黏成塊,將女孩襯得十分狼狽
但她似乎並不在意,明媚的笑容仍舊掛在臉上。
沈琛年一愣,卻轉瞬變得煩躁不滿。
少女有些麵熟,似乎是宴會的主角。
不,堂堂林家千金不可能穿的如此樸素,還這麼狼狽。
回想片刻,沈琛年認出了對方。
林家的養女,林念柔。
也是兄長的未婚妻。
女孩笑著搶過他的餐刀,放在一旁的餐桌上。
明媚的笑容勾起,像哄小孩一樣對他說道:“餐刀是用來品嚐美食的,我想你是用錯了方法。”
沈琛年不滿的甩開林念柔,過長的劉海遮住灰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身前的女孩。
“林念柔!”不遠處,似乎是林家的三子厲聲呼喚著。
女孩心虛的身子一顫,突然拉起他往屋外跑去。
沈琛年覺得自己魔怔了,居然任由她帶走了自己。
“噓,被三哥找到我又得去伺候人了。”女孩帶著歉意回頭和他解釋,嘴角卻是惡作劇的壞笑。
那夜,沈琛年難得覺得月光很美,照在女孩身上連發絲都帶上了柔美的背光。
或許這個世上,並不是循規蹈矩的無趣。
這不就讓他抓到一個不聽話的家夥了嗎。
不知為何,沈琛年被女孩握著的手反客為主的緊扣。
他想,如果跟著這個女孩,或許能有不少有趣的事情。
後來他才知道,女孩在宴會上得罪了何家的千金,被兄長訓斥了一頓。
何家千金當眾嘲諷了她,沒人幫她,讓她成了宴會上的笑話。
可女孩似乎並不在乎,隻是不願再被兄長訓斥,所以躲了起來。
“反正今天是林雅的宴會,這點小事他們很快就忘了。”
女孩看似樂觀,但嘴角的笑容逐漸變得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