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一汪春水似的杏眼清眸;那小巧挺直的可愛瓊鼻;那彎如新月的柳葉清眉,那欺霜賽雪的細膩肌膚,尤其是那笑容,就仿佛初春的朝陽,直直暖進人的心扉。
而當陳羽挪開視線偏過頭時,那麵龐上的桃粉之色,就像最絢爛的桃花,開進了林澤的心裏。
馬匹被牽著一直在向前行,林澤的脖子便一直扭著、扭著,越扭幅度越大。
他有點急,為啥那個姑娘沒往下扔東西呢?
要不是不能下馬,林澤都想跳下去跑到她跟前,要她扔個啥了。
可是直到那雙一直握著窗欞的纖纖玉手再也瞧不見,也沒見那十根玉指動一動。
好遺憾啊。林澤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砰、砰”亂跳個不停,至今沒個安寧的心髒,感覺這顆沒法控製的心,從此無處安放了。
“看上哪家的姑娘了這是?”
一邊同行的榜眼,微微探身悄悄地問道。
林澤這脖子,快扭斷了吧?
“沒……沒有,大街上呢,你別瞎說。”
林澤被他嚇了一跳,放下捂住胸口的手,不自在地摸索著馬韁,眼神亂飛。
“哈哈,”榜眼放聲大笑,惹來一波更熱烈的“高空墜物”,於是連忙閃避,倒顧不上笑話林澤了。
行在他倆前方,抱著陳淩扔的那一大捧鮮花的陳銳,回了一下頭,眼神意味不明地、深深看了林澤一眼。
他可記得,就在他揮手朝兩位堂妹示意的時候,林澤的脖子就僵住了。
哼,臭小子!
酒樓包間內。
冷淩手指敲著桌子,狀似生氣道:
“臭小子!傻瓜蛋子!那樣直眉愣眼地看人,看得眼皮都不帶眨的,那傻氣都快衝破天際了!”
別說離林澤那麼近的陳銳發現了,就算是站在窗邊的冷淩、也看得一清二楚。
林澤那樣子簡直沒眼看,眾目睽睽之下,他就那樣看陳羽看傻了眼,蠢!
陳羽低著頭,臉上剛退下些許的熱意,聞言又爬上了麵頰,這次便是連脖頸都成粉的了。她囁嚅著嘴唇,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冷淩一瞧她這樣,那還有啥不明白的?
她眨著眼道:“回頭尋個機會讓你倆偶遇下,還得快,不然萬一那臭小子被人榜下捉婿了,怎麼辦?”
“榜下捉婿?會嗎?”
陳羽急忙抬頭,臉上的粉色也刹那間換成了梨白。
冷淩:“……“
陳羽關注的重點是不是不對?
這就叫一見鍾情嗎?這還沒咋地呢,僅是一句話就能聽變了臉色,唉,女大不中留。
“行了,放心吧,”她也不忍心逗陳羽了。
“他不是會被捉走的人,不然我也挑不出個他來。”
“那……”
陳羽想問什麼,又不知該怎麼才能問出口,她心裏直到現在還是亂糟糟的。那張俊逸的臉始終在她眼前晃。
一旁的冷淩卻完全體會不到她的心情似的,道:
“我估計,這些天,他得整日在街上亂晃著找你了。”
陳羽沒好氣地嗔了她一眼,道:“你就會欺負老實人。”
想了下,又猶豫著問:“那我們……”
“不急”冷淩點著下巴道:
“讓他急一急。我告訴你,女孩子想要幸福,一定要讓他在追求階段曆經磨難,否則,沒有九九八十一難,哪能求得真經。”
“什麼?九九八十一難那麼多?真經?他又不是和尚。”
陳羽好奇地問道,順手把陳淩的手拍下來。這丫頭,總愛說些奇怪的話,做這麼沒規沒矩的動作。
冷淩:“……那不重要,我就是打個比方。”
感覺自己又說禿嚕嘴了,忙解釋。
“就是別讓他太容易得到手,要讓他多受些折難。
人性,會對太容易得到的就不珍惜,曆經磨難才得到手的,就輕易不敢放棄,因為,沒有第二次嚐試的勇氣。”冷淩道。
就像現代女子結婚要彩禮這事兒,她就支持。
都是父母親疼愛著長大的孩子,到了你家,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為你牽腸掛肚,洗手做羹湯,你卻連最後的生活保障都不肯給她,那又憑什麼說你愛她?
女人最缺的是什麼?安全感。彩禮,就是安全感的一部分,且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所以,絕對不能不要。
當然了,也不能要得太誇張,否則,保障就變成了貪婪。
古人在彩禮這點上,就比現代做得好。
古代女子地位再低下,嫁妝都屬於其個人所有。無論婆家還是娘家,隻要擅動都會被嘲笑,那才是真正屬於一個女子最後的退路。
隻是,古代女子自己個兒心氣不夠強,也是蠻一言難盡的。
“真要這樣啊?不會把他嚇跑了吧?”
陳羽聞言,有些忐忑不安地絞著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