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退回來,坐下身,雙手托著腮望著冷淩,好奇寶寶一樣地追問道:
“就算你能憑借著這些,推斷出來對方基本的情況,可你又是怎麼能因此推斷出,他死時到地府的年齡段的?”
冷淩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回答道:
“一般人在成為執行者、能選擇年齡定段的時候,都大致會定在21歲至26歲,身體巔峰的這個階段。
隻有前世鬱鬱不得誌、或者到了中年還一事無成的人,才有可能會把年齡段定得小一些,就是想撿拾回曾被自己虛渡、或空耗浪費了的青春時光。
其實我不太確定這種說法對不對。
但想著對方能做為一個凶手的身份,出現在這個賽場,那麼,即便是他有些急躁,也很顯然還是會有些長處在的,因此就不太可能、真的是那個年齡段的孩子。
尤其是他說話的時候,即使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啞著嗓子,盡量裝得聲音很沉悶,但依然帶出了稚嫩的尾音。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根本不想聽到他聲音的人,把他當成個大叔。
當然,這些就是題外話了,我也隻是瞎猜猜,其實隻需要猜出他現在的身高、體重和年齡,他就已經會被淘汰出局了。”
季玄睜著他那雙鹿眼,死死地看了冷淩十幾秒後,屁股一點點地往後挪,一點點地、挪回了該他呆的角落裏。
然後慢慢地躺下身,無限感慨地說了一句:
“法醫,太可怕了。”
冷淩:“……”
不知道現在另選個搭檔,還來不來得及。
……
“法醫,太可怕了……”
老牛摸了摸自己胳膊上、都快站成大森林的汗毛,也跟著季玄感慨了一句。
“是所有的法醫都這麼……呃,凶殘嗎?”
老馬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說道。
其實有些時候,旁觀者會比現場中的人對氣氛的感受,更深刻。
從第三關開始,他們這些人就一直緊緊地盯著屏幕。
他們能看到冷淩和季玄的情況,也能通過直播看到房間外麵的情況。
那些黑暗中打著手電,遊來晃去的黑影每“哢、哢、哢”地扭動門鎖時,他們的神經就都格外緊張。
而在這種氣氛下,眼睜睜地看著冷淩陷入夢魘,都還沒從那種為她揪心、替她難過的情緒中緩過神來,就看到了冷淩如何用幾句話,就把凶手給弄消失了的畫麵。
並且,他們也注意到,那些還在外麵遊蕩著的所有的黑影,幾乎就在頃刻之間,都遠遠地避開了冷淩他倆的那個房間。
“那小胖子,死得好冤……”老馬低聲喃喃了一句。
“冤什麼冤哪?他有幸能與專業法醫過了兩招,輸了也是情理之中、理所當然的嘛。”老謝說道。
“那換了是你,你要不要這個榮幸?”老馬追問。
老謝立刻搖頭。自己是得有多瘋,才會去找這種幸運?好好地活著,它不香嗎?
“是不是所有的法醫都這麼的……嗯,彪悍?”老鬼捋了捋長髯沉吟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