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把睡得正香的於彩和紅煙裹進被子裏捆好,再把小院也收進了空間。
既然已經把自己三人的痕跡,都從別人的記憶裏抹去了,那麼,這個充滿三人生活氣息的小院,就不合適再留在這裏了。
翻過侯府的圍牆,跑出去找到家客棧,翻進一個空房間,再把於彩兩人擺在床上,解開放好。
抽出一絲精神力,稍稍地幫二人梳理了一下身體內部。
這事兒得潛移默化,得慢慢地來,不然,很容易就會把二人的信仰,導向一個奇奇怪怪的方向。
弄完之後,再給她倆輸入了一段,自己三人被王氏驅趕出府的記憶。
之後就是用精神力,將在櫃台後打盹的掌櫃和小二的記憶,修改了一下,填上了她們三個的住房登記,當然用的是假名字。
最後,冷淩將之前裹著於彩和紅煙的被褥,鋪在於彩和紅煙睡的床邊地上,躺下了。
次日,於彩醒來,看到睡在地上的唐淩,她趕緊起身將唐淩抱到床上,塞進被窩裏,然後就坐在床邊發愣。
她的記憶告訴自己,昨晚,王氏突然把她們三人叫到正堂,把她和紅煙的賣身契丟給她,讓她帶著紅煙和唐淩滾出侯府,說唐淩已經被逐出唐家了。
庶出女不記族譜,被驅趕出府門亦無需族裏同意,隻要侯府說沒這麼個人,那這世間便不會再有了。
這隻是針對唐淩這種、親爹都不記得的透明人的特殊情況。
於彩記得唐淩撿了王氏扔出來的賣身契,當時什麼也沒說,隻扯著自己和紅煙就出了侯府。
夜深無處去,就先尋了家客棧暫時棲身。
但是……為什麼是唐淩睡在地上?她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冷淩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被換到了床上,再一瞅於彩,正盯著地上的被褥等,滿臉糾結。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壞了,她昨晚給忙疏忽了。
哪有丫環和嬤嬤睡床、主子睡地上的啊?
就算別人做得出,於彩也做不出來的啊。
而且,地上的還是她們在小院裏蓋的被褥,她忘了補她們扛著被褥滾出府的這段記憶了。
冷淩伸出小手,握住於彩的手,小心翼翼地說道:
“奶娘,是我自己昨晚要睡在地上的。是太傷心難過,想躲著點兒你們,不想你們擔心。”
說這話,感覺好牽強,冷淩自己都覺得十分尷尬。
好在,她一邊說,一邊就悄悄地,在於彩的意識海裏補了些隱約的片段,關於被褥,關於自己的“傷心。”
正在反複回想的於彩沒有發現。
過了幾息,於彩拍拍自己的腦袋,伸手將唐淩攬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伴隨著她一聲接一聲地歎息。
這苦命的孩子啊。
冷淩有些愧疚地環住於彩的脖子,然後……被拍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於彩正端著小二送來的早點,一邊擺,一邊說道:
“小姐,您醒啦?熱水已經備好,您起來洗漱吧?”
冷淩起身,洗漱。
眼角餘光瞥見於彩的神色不太對。估摸著應該是聽說了侯府被“洗劫一空”的消息。
到處都空了,主屋連房子都沒了,唐侯爺想瞞也瞞不住,外界肯定是各種笑話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