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淩收回手,看著梅景文在那兒仔仔細細地、書寫著一筆漂亮的小楷。
上熱下寒,血脈不通,看他能開出怎樣的藥方來吧。
梅景文很快開完藥方,冷淩不等貝殼動手,自己就從鎮紙下先行把它抽出來,掃了眼後,才遞給了貝殼。
“梅禦醫字寫得不錯。”
沒有多說什麼。
原主不懂醫,她不能漏了底。
梅景文笑了笑。
“哪位姐姐隨在下去拿藥?”
珊瑚站了出去。
兩人告退。
冷淩望著他們出屋的背影,覺得自己甚是無趣。
這麼年輕的禦醫,能指望出什麼神奇醫術嗎?而且,一定是皇後那兒指派來的,雖然看著是個對醫術著迷的,但畢竟閱曆擺在那。
年紀輕輕就進了皇宮,醫術難以有大進。
其實她倒是想看出點兒奇跡來,那樣,她就知道,真正的男主其實是這個禦醫,而不是那什麼皇帝了,可惜……
冷淩隻是用金針封了腿部的兩處穴道,就像水渠裏被放了兩塊大石頭一樣,這樣,都沒被診出來。
還寒浸?怎麼不診出個殘疾來?
現在,她把這梅景文連是悲情男配的可能都抹掉了。
不過,皇後這是想她有病呢?還是想她有病呢?
既然這麼想自己有病,不想被皇上點了侍寢,那麼,她又怎麼能讓皇後失望呢是不是?
小熊貓跳著腳叫喚。
“侍寢?宿主,你又想幹啥?”
它總覺得,小世界太小,中心城也太小,都拴不住自家宿主的一條腿。
“慌什麼?要玩宮心計,就隻能在皇帝身上下手,他是因,後宮這群女人是果。
我總得把他那根藤扯出來,再看看上麵到底結了些什麼樣的瓜果,才好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冷淩用精神力衝開自己被封的血脈,揉著手背,在想怎麼樣才能讓皇帝盡早地發現自己。
原主的記憶裏,這個皇帝後宮的嬪妃並不多,統共加起來隻有八個,還全是做王爺時期納的。
如今帶進宮來各個進行了擢升。
葉顯榮告訴過她,年輕的帝王並不沉迷與女色,出入後宮的次數並不太多。
要她一定記得牢牢抓住每一次的機會。
冷淩想了一會,起身。
“貝殼,隨我出去走走。這屋子裏,怪氣悶的。”
說完,嫌棄地蹙著眉,撚著帕子在鼻子前扇了扇,抬步出去。
小熊貓懂事的為她開打了皇宮的地圖。
貝殼有心想阻止。
才跟皇後那兒說了抱恙不能去請安,這會子就出去閑逛,萬一被嘴碎的人嚼了舌頭去,又該如何是好?
可轉念又想,反正主子想做什麼,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沒能攔得住過,便歎口氣,跟了上去。
冷淩沒想去什麼皇帝必經之路撞大運,她是覺得,山不就我,那我便去就山。
她直奔著禦書房而去。
在出後宮的大門時,被一隊守衛給攔住了。
冷淩望著一手搭在刀柄上,擋住自己前路的小校尉,下頜微抬,眼神睥睨,語氣倨傲地道:
“要麼,你們放本貴人過去;要麼,本貴人就往這兒一躺,說是你們要謀害本貴人;要麼,你們就去請皇上親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