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昭儀想必也是在利用這點,引自己去花房。還是去花房的路上?
行吧。
冷淩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陪她玩玩兒。
冷淩這可不是冒險,她是十足十地有把握,現在沒什麼人能拿她有辦法。
兩人邊慢慢走著,邊說著話。主要是憐昭儀在說,冷淩在聽。
漸漸的,冷淩就發現,憐昭儀走著走著,就向著她越來越近,迫得她不得不挨著道旁、樹蔭下行走。
這時,忽聽憐昭儀驚叫一聲後,回頭。
冷淩扭頭,珊瑚也扭頭。
就見憐昭儀一手拍胸,一手捂著嘴,抱歉地說道:
“請恕嬪妾失禮了,剛才還以為那草叢裏有蛇,結果仔細一看,隻是根樹枝。”
說著,還朝著那方指了指。
冷淩瞥了那邊一眼。是有根樹枝,幹枯了的,乍一看,的確像條小蛇。
她回過頭。
剛要抬起的腳步微頓了頓,眼神瞟向了旁邊一棵大樹的樹腰岔枝,閃了閃。
收回視線,繼續朝前走。
玲瓏急忙跟上。
自遷宮後,玲瓏就被提升為了大宮女。她乖巧精覺,很得主子喜歡。
但這一次,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兩人的身後,已經沒了憐昭儀及其貼身大宮女的動靜。
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回頭沒看到人,也沒往心裏去,以為那個憐昭儀,走不動就悄悄溜了。
直到她被皇帝身邊的劉大總管,叫去問話。
“什……什麼?憐昭儀死了?被吊死了?在哪裏?幾時的事?”
玲瓏一聽劉總管動問,便驚異地反問道。
自己和主子去花房溜達了一圈,看了看那個風球就回來了。怎麼這麼會兒,憐昭儀就被吊死了?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劉大總管雙眼緊緊玲瓏,嚴肅地問道:
“憐昭儀是在去花房的道旁被吊死的。據放繩索的小太監招認,說是你主子收買指使的,你可知情?”
如貴妃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出了這樣的事,皇上也隻是讓他來問問如貴妃身邊的人,不讓驚動貴妃本人,怕她膽小被嚇著。
劉總管也把金穗宮上下都查問過了,最後才找的,當時跟著服侍貴妃的玲瓏。
那名小太監招認了,他提前埋伏到樹上,想趁憐昭儀路過之時,出其不意放下吊索勒死她。
說這一切都是如貴妃指使的。
劉總管不信。
人家如貴妃已經得到了皇上全部的喜愛,為了她,都多久沒接近別的女人了?
可以這麼說,如貴妃要天上的星星,皇上都不會給月亮,她又何必冒著風險,那樣謀害一個小小的昭儀?
定是有誰想陷害貴妃娘娘!
但按照常理,他也是必須要找玲瓏問話的。
玲瓏拚命搖頭,很生氣地道:
“劉大總管莫要含血噴人!我與我家主子好端端的散著步,那憐昭儀突然冒出來。
冒出來就算了,還非得跟著,然後她就請主子去花房賞花。
誰知,莫名其妙地被根樹枝給嚇著了,然後我和主子就走了。等主子想找她說話的時候,她影子都跑沒了。
我還納悶呢,這人做事怎麼沒頭沒尾的?
您現在聽了個小太監的話,就敢疑心我們主子?我這就告訴她去!”
劉大總管趕緊拉住她。
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玲瓏乍一聽聞時的驚異、現在的氣憤,那都絕對不是假裝的。
那就說明,此事確實與如貴妃無關。自己得再回去好好審審那個小太監,以及,當時跟著憐昭儀的那名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