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醒來後,發現呂廣泉不見,四下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呂府其他主人,各處也毫無打鬥的痕跡和血跡,正疑惑間,就有衙役呼呼喝喝而來。
他躲去屋梁,聽到他們在說,呂府被賊人洗劫、呂大人被殺、家人被擄,疑似一白衣持扇男子所為。
便知全是錦衣衛的栽贓手筆。
他摸摸自己的全身,並無一樣他人之物,心裏氣得咬牙。
要栽贓,連點財都不舍,還真是“錦衣衛”風格。
他悄悄摸去了錦衣衛大營附近,準備伺機伏擊昨晚出手的那個姑娘。隻有抓到正主,他才能洗脫汙名。
本來打算好了,可能會多守幾天,誰知那姑娘竟然才做完大案,當天就又大搖大擺地出來了。
這是有多有恃無恐?
秦俊一時為了難。
當街鬥毆,會觸犯刑罰,尤其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他若動手,就等於是自投羅網。
可是他又不甘心就此錯過,索性就跳出來,把話問個清楚。
冷淩是不知道這人有如此天真的想法的,聞聽問話,掀了掀眼皮,眨了眨眼睛。
“官府要捉拿的白衣持扇男子,是你?扇子呢?怕被人認出,收起來了?
不是你做的,你收什麼?逃什麼?”
說著左手一按刀柄,拇指一彈,長刀出鞘。
右手握住,一刀砍向對方。
“兀那賊子,張狂至極,拿命來吧!”
秦俊:“……”
他提氣後躍,飛上屋頂,轉頭跑了。
錦衣衛能當街拿人,他們普通人,尤其是江湖人,敢還手,就是恃勇鬥狠、當街行凶,且與其對陣,更是抗拒抓捕、攻擊官員之大罪!
關鍵是,自己還打不過她!
不跑等著數罪並罰,老死獄中嗎?
跑遠了發現那姑娘並未追來,秦俊才溜下屋簷,趕緊轉入一條小巷。
要是被人看見他在屋頂亂竄,又多一條罪狀。
冷淩兩指一動,一繞,“嗖”地一聲,長刀歸鞘。
繼續回大營牽馬。
隻是邊走心裏邊樂。
那個秦俊,莫不是也換了芯子?內裏其實是個姑娘吧?
大白天地就跳出來質問自己這個“真凶”,問了又不敢動手隻會跑路,呆萌呆萌的,是個姑娘吧?
江湖之人,肆意行事,故在一國之首府,所受拘束相當之多。
都城征對江湖人的律例規條,有厚厚的一大部頭,且早已廣發江湖各門各派知曉。
江湖人很避諱朝堂,無人輕易觸犯。
玉湖島暗中保官,已是犯了江湖大忌,有空,得去走一趟。至少,他們跟這次的貪墨案,一定有聯係。
冷淩正想著,就見薛江峰和安彥武騎著馬,迎麵而來。
“衛淩,正到處找你呢。家夥事兒給你帶好了,跟我們走一趟吧。”薛江峰拎著個木箱,衝她揚了揚,說道。
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話……EMM,略耳熟。
冷淩眨著清澈的雙眼,仰著脖子,目露疑惑地看著他們道:
“哪兒又出案子了?”
那個木箱是原主從山上帶下來的,是“屍叟”留給原主的驗屍工具箱。她倒是給“遺忘“在寢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