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秦兄客氣了。你我相交多年,此番亦隻為切磋武學,並非搏命之爭,就別再互謙了。
這三年未見,旭鬆你已幾可與我不相上下,你們玉湖島,提升江湖地位,有望啊。”
伍遠義大笑著走上前來,拍拍秦旭鬆的肩膀,如此說了之後,再道:
“前幾日我抽不開身,也沒去賀你那兒秦俊,接班之喜,想來, 他也必傳承了你的衣缽,出類拔萃了吧?
不知你我兩家的,兒女親事,可還作數?”
秦旭鬆的麵色尷尬了一瞬。
他扭頭四下望望,見此地再無外人,便索性席地而坐後,長歎一聲道:
“伍兄,對不住……我那秦俊兒他……昨日收到他的飛鴿傳書,他已擅作主張,加入了錦衣衛。”
伍遠義聞言,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驚問:“錦衣衛?”
見他點頭,伍遠義頹然地鬆開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臉。
半晌後才道:
“難怪你今天一大早地要拉我比武,這是想等我沒了力氣後,再說這事的吧?想我沒勁兒揍你是吧?
錦衣衛……你說那孩子怎麼會這麼想不通?怎麼會突然就一腳邁進了朝廷?
這下我們要怎麼辦?本來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的,讓那孩子這麼一折騰,江湖和朝廷的目光,都會很快描向我們。到時候……”
秦旭鬆也歎氣。
“我隻是讓他去保護呂大人,哪知道他沒打過錦衣衛的人,害得呂大人一家被殺。
也許這就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想要徹底了解錦衣衛?還是想趁機進入錦衣衛,為呂大人一家報仇?
可惜他什麼也沒說。”
“無論是他想了解,還是想報仇,都不行的啊。你明知道……這孩子,唉!”
伍遠義真是越想越頭疼。
這麼多年了,他們暗中和朝廷合作,一切都順順利利的,結果卻突然這般變生肘腋,讓人始料不及。
“伍兄,你也別煩惱了。我準備在明麵上,將秦俊那孩子趕出家族,並宣告天下。
至於你那小女兒伍秀,咱們還是不變。不過先得定著,暫時不能宣揚,更不能成親。
待日後一切過到明麵之上,再說?”
秦旭鬆誠懇地看著他說道。
伍遠義想了想,點頭。
他知道,除了這個辦法,也沒別的法子可想了。總不能,自己也把女兒趕出去?
那就做得太明顯了。若被有心人一分析,那麼,他們的“小心思”就等於是明昭公告了。
也不能退親,這事都說了那麼多年了,兩家也都一直在籌備著,他也十分喜歡秦俊那孩子,要貿然退親,別說他閨女,就是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再說了,也隻有結親,能讓兩家的關係更加緊密,且牢不可破。
十年前,他們有預感到,江湖必不久存,便有心尋找後路。恰逢朝廷來人聯係,想要和他們合作。
既為大義,又為退路,他們便全全答應了下來。
這十年間,接受和保護托庇之人已達上百人之多。一切都很平順,誰知,這次怎麼就出了岔子?
先是沒有完成受托之事,後是秦俊公然進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