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夏天,堂屋的門上用的都是紗窗,裏外可通透著。
冷淩心裏偷著樂。她知道關爸在跟前的話,無論是關露還是關母,都是拿自己沒辦法的。
洗完臉,關爸把小女兒放到堂屋的小椅子上,再去洗了幾個蘋果端來。
冷淩抄起一個就塞進嘴裏,開啃。嗚,特別甜,汁水還順著嘴角往下流。
一旁的關爸爸看著小女兒這副樣子就笑,抬起袖子給她抹嘴。
農村人是沒什麼講究的,更沒有手帕那種東西。冷淩原本是想用自己的袖子抹的,但見關爸的動作比她快,她也就專心地啃起了蘋果。
當地的水果是特別香甜的,5塊錢就能買一大籮筐,還幾乎都是自己去果園邊吃、邊摘的。這個時代,農作物都極少打農藥,簡直是又好吃、又便宜。
雖然父母的工資也就一百多塊錢。
但水果能當飯吃,家家戶戶都成筐地堆,隨時管夠。
關爸伺候著小女兒吃完一個蘋果後,就去地上撿那些散落的撲克牌。冷淩看著他那高大但已有些佝僂的背影,忽然就有些心酸。
她跳起來,自己跑過去撿。關爸欣慰地拍拍她的頭,然後出去喂雞、喂兔子。
冷淩把撲克收好,正想也跟著去幫忙的時候,就聽到院子裏關爸的聲音。
“這雞的脖子怎麼斷了?”
冷淩往前邁的腿,改變了方向。退了一步。悄悄吐吐舌頭。
同時在意識海裏,把笨“呼嚕”訓了一頓。“給你改善夥食你都不要,擎等著餓死吧你就。”
狗窩裏仍蜷縮成一團的“呼嚕”,縮得更緊了。
寶寶委屈,但是寶寶不能說……
院子裏,關爸拎著死雞,反複扒拉著它那斷了的雞脖子,沒看出什麼名堂,就送去了廚房。
猜測可能是這雞跑得太快,撞到哪兒把脖子給撞折了。那就正好用來改善夥食吧。
反正自家養的啥都沒賣過,都是吃了的。
冷淩見關爸沒懷疑什麼,彎了彎眼角,回屋繼續碼字去了。直到吃飯的時候,才收拾好出來。
關母還以為她在做作業,就沒再因為她不會生火的事情罵她。於是氣氛良好的開飯。
就是吧……冷淩自己送上了門。
一吃飯,她這身體的本能就作起了妖。端碗,抬腿,一隻腳踩在了椅子上。
還沒等她察覺不對,關母一筷子就打來,正正敲在她伸出去要夾菜的手背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筷子也掉在了飯桌上。
耳邊就聽到關母罵她。“天天挨打,你就沒一次長記性!你個XXX的,說過多少次要守規矩,你就不聽是不是?吃飯就要有個吃飯的樣子!學什麼不好?非要學河南人這副XX樣子!給我把腿放下去!”
還沒等冷淩說什麼,關爸就先不樂意了。他看看自己小女兒那被抽得通紅、並迅速腫起一條線的手背,生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