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死亡賠償足夠抵一段時間的醫療費,但還是不夠。為了錢,我做了這輩子最錯誤的一個決定。”田中拓也低聲笑了笑,聲音中滿是無奈,“一個富二代酒駕撞死了一對母女,四處找人頂罪,並為此開出了高價。那些錢不僅能治好惠子,也能讓她過上一個幸福的童年,所以我一時昏了頭,答應了富二代的條件,幫他坐了二十年的牢。”
“我讓媽媽他們別再聯係我,不想他們的生活受到我這個‘殺人犯’的打擾。等我出來以後,已經沒辦法找到她們的居住地了。我在餐廳洗盤子,在遊樂場發傳單,去工地做壯工,一邊存錢保證生活,一邊打聽她們的消息。就這麼過了五年,我終於再一次見到了媽媽,也從她嘴裏聽到了惠子的死訊。”
田中拓也閉了閉眼,難忍悲痛的歎了一口氣。
“但我知道我還有一個侄子在榮山家,”他看向榮山直人,接著說道,“我想,我這個舅舅雖然沒什麼能力,但我至少要保護好他,所以我托關係進來了這裏。”
橫溝重悟沉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清水惠子的死和榮山鳴造等人有關係的?”
田中拓也坦然道:“一個月前,榮山鳴造和河野英渚喝醉之後,我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說什麼惠子沒有家世背景,無法為他帶來更大的利益,幹脆殺掉為上杉美沙讓位,還誇獎河野英渚的自殺現場偽造的好,真是讓人一想起來就火冒三丈啊。”
“當然,上杉美沙那個女人也不是個好東西,我通過調查惠子的卷宗發現了之前負責案子的警察,從他嘴裏套出了上杉美沙的賄賂,而且,我在她房間裏找到一個筆記本,上麵記載了她在惠子死亡前半個月一直在房間窗外布置陷阱,吸引老鼠發出聲響,進一步引起惠子精神失常的事情。”
田中拓也說著,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所以他們為什麼死,不都是自己罪有應得嗎?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接著,語氣越發的譏諷:“連我都能查到不對勁的事情,當初的警察們為什麼就查不到呢?”
他仿照上杉美沙的方法,在她的窗外布置了相同的引鼠陷阱,引誘她探頭查看,再觸發窗框上的繩索吊死她。
安室透皺了皺眉,“那你為什麼要殺死榮山兼人?他和清水夫人的死沒有任何關係才對。”
田中拓也毫不遮掩的承認道:“他確實和惠子的死無關,但他擋了直人的路。”
榮山直人麵色難看的抬起頭,輕聲喚了一句:“田中先生……”
田中拓也給他一個安撫的微笑,轉過頭對著安室透繼續說道:“而且,榮山兼人也不無辜。他私藏毒品,其中包括‘切西亞’,並且在一年以前,他因為吸食毒品過量,掐死了自己的女友衫原佐知子。”
看到橫溝重悟欲言又止,他再度說道:“你想問我為什麼知道?這還得多虧上杉家的血脈。畢竟他們好像都挺喜歡把自己做過的事寫在筆記本上的,而且還不好好藏起來。”說完,他勾起唇角,諷刺的笑了笑。
“那個女孩子的屍體,現在還埋在前院的薔薇花下。現在案子已經結束了,你們要逮捕我就盡快吧。”田中管家伸出雙手,從容的任由警員給他銬上手銬,“順便,派人把那孩子的屍骨挖出來帶走,她已經一個人待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