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迎春花(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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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瑜給葉植打了幾次電話,在MSN上誠懇地跟他道歉。

葉植不接電話,也不回信息。

唐瑜好像在對著樹洞懺悔訴說,不管她是苦口婆心,還是舌燦蓮花,任她磨爛嘴皮、唾沫成河,樹洞也不會給她任何回應。

葉植再也不理她了。

唐瑜去葉植住過的地下室找他,租戶已然易主,葉植不知搬去了什麼地方,他沒有給她留聯係方式,就這樣默然消失了。

唐瑜失落地離開,心裏滿是苦澀。就算她做錯了,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因為她愛他。她在這段愛情裏飽受傷害,但她從始至終並沒有背叛過葉植。她忠心耿耿地愛他,結果他還是如此無情地離棄她。

愛情果然不可信。

信上帝,得永生。信愛情,得什麼?

得而複失。得不償失。

唐瑜不願意再回學校。她不想跟崔旭東一起表演耍猴。崔旭東的臉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不敢與之較量,隻能躲避。

因為流產的事情,唐瑜的爸媽對她已經徹底失望。他們從沒指望她成才成器,從沒冀望她滿腹學識,做報效祖國回饋社會的棟梁之才。他們一手培養她,讓她增學識、長見聞,不過是希望她知書明理,修身養性。他們絕沒料到,他們珍愛的女兒會如此不知自愛、不知廉恥。

唐瑜恨自己愚昧無知,傷透了父母的心。

後悔已晚了。

罪魁禍首便是崔旭東!

唐瑜恨透了這個人。她對葉植有多少愛,對崔旭東就有多少恨。崔旭東一手毀了她的愛情和學業,毀了她的清白和名譽,她應該找他算賬,但她暫時無暇顧及他。她最想找的還是葉植。

輟學之後,唐瑜的父母對她冷若冰霜。

唐瑜待在家裏渾渾噩噩,每天忙著尋找葉植。她去葉植上班的廣告公司打聽,葉植已經辭職。他換了房子,又換了工作,好像避難一樣躲避她,除了她卡上每月轉賬進來的一筆錢之外,葉植跟她已經毫無瓜葛。她卻不死心地到處尋找,執著可笑。

是什麼樣的愛情,把她變成一個海底撈針的蠢貨?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也許是著了魔,也許是豬油蒙了心。

總之,她一定要找到葉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愛情完蛋了不要緊,把愛情製成標本晨昏相對日夜相守亦是種慰藉。

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誰也別跟愛情鬥,被愛情鬥敗的男女不計其數。

唐瑜覺得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實在不應該被辜負。葉植想瀟瀟灑灑地抬腿就撤,那她的愛情也太便宜了些。

唐瑜失學無業,不關心前程,更不操心生計,她拿出自己全部的精力去尋找葉植。

功夫不負有心人。

唐瑜去姚莉上班的公司打探葉植的下落,沒想到會遇見葉植。她癡心不改,別人卻在風流快活,她的一腔深情,當場淪為笑柄。

又是姚莉。

這個妖精,死纏著葉植不放。他們兩個就像磁石一樣,無論隔多遠隔多久,始終有能力勾搭在一起。

唐瑜走到葉植麵前,一臉冷笑說:“好久不見啊!”

“唐瑜……”葉植訝然。

“你來找姚莉,我來找你,咱們各蹲各的點兒,運氣好,總能有幸堵截。你說是不是?”

“你找我幹什麼?”

唐瑜挑起眉毛一笑,說:“找你重續前緣啊,就像你找姚莉一樣。我跟你目的相同,你何必多此一問?”

葉植皺眉說:“我跟你已經完了。你養好身體,照顧好自己,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後的祝福。”

“現在就提最後,言之過早。”唐瑜笑著緩緩說,“葉植,咱們的路還長著呢。你不能沒有我,我也不能沒有你。我跟你才是天生一對,誰也別想拆散咱們。我不會放你走的,你別想離開我。”

“你怎麼變成這樣?”葉植難以理解地看著唐瑜,“我有什麼好,值得你花這麼大工夫跟我耗?”

“你懂不懂什麼叫占有欲?除非我不想要了,主動丟棄,那你就自由了。我想要的,一定要抓在手裏才甘心。”

姚莉看到唐瑜和葉植,腳步一頓,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事情。她走過去,跟麵色陰冷的唐瑜打了聲招呼。

唐瑜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有話跟你說,咱們一起談談吧。”

“有什麼話就說吧,我還有別的事。”姚莉看了葉植一眼,倍感無奈。

葉植擔心唐瑜胡言亂語,讓姚莉誤會更深,急聲對姚莉說:“你別理她,先回家吧。我會跟她講清楚。”

唐瑜咄咄相逼,冷聲說:“三個人的事,你一個人能講得清楚嗎?我倒想聽聽你怎麼講,你現在就當著她的麵跟我講啊!反正扯破臉皮是早晚的事,我也不在乎。你不是跟她斷,就是跟我斷,我看你哪頭兒能斷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