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抬頭時,空中的大部分綢帶不見了,唯有一段想要取他性命綢帶軟趴趴的從空中飄落。
抬眼望去,屋頂的鬼也不見了。
淼淼先是有些呆滯的看著不遠處地上的巨坑,然後眼眸中印入了那片玫紅,顧不上麵前受傷又有些狼狽的男人,她小跑上前,接住了一段玫紅色的綢帶。
柔軟的觸感和熟悉的花紋。
失神間,聽見身後的咳嗽聲。
屋外。
淼淼端著一個盤子出來,裏麵有各種各樣的傷藥和紗布。
“謝謝。”束鬆拓石道謝,這些藥對他來說可真是幫了大忙。
上藥間,束鬆拓石故作不經意的和女子普及了鬼和獵鬼人的存在,一邊說一邊注意著她的神色。
從茫然到震驚,並不似作假。
束鬆拓石擰緊了眉頭,難道說她是真的不知道鬼的存在?
“束鬆先生,你的意思是說,這世間存在以人為食的鬼?”不是她曾經在恐怖片中所見的鬼,而是把人類當做食物的鬼。
淼淼茫然,這點係統並沒有和她說啊,她一直以為這隻是一個比較落後的古代罷了。
“對,一年前花街的慘劇,就是鬼的傑作。”束鬆拓石用抹布擦了把臉說道。
一年前花街發生的事引起了他們鬼殺隊的注意,可在這一年間前來獵鬼的獵鬼人全部失蹤,再到前段時間與他同為柱的風柱,他也失聯了。
一年前…
淼淼有些愣神,那是妓夫太郎和梅消失的時間,再聯想到妓夫太郎不太像人類的外貌與體態。
不會吧,不會的吧。
束鬆拓石見她如此,開口問道:“淼淼小姐,是否知曉些什麼?”
“我不知道…原本是人,也會變成鬼嗎?”淼淼搖搖頭。
“鬼本就是由人而來。”
這下,淼淼是真的愣住了。
她緊緊捏著手中的玫紅色綢帶,用有些幹澀的聲音問道:“那人變成鬼後,他們還能變回人嗎?”
“目前並未聽說過鬼能變回人。”束鬆拓石把她想知道的都告訴她了,然後才開口道。
“淼淼小姐,我希望你能幫助我獵鬼,由剛才所見,那鬼似乎還記得你。”
明明有重創他的機會,可是鬼卻選擇離開了。
再加上淼淼的神色,他大概能明白淼淼和鬼是舊識,而鬼也還擁有人類時期的記憶。
“我,我隻是普通的人類,我幫不了你。”淼淼現在思緒有些混亂。
束鬆拓石沉默了片刻。
起身,把刀別在腰間,離去前說了句,“這段時間我會在花街的京極屋中,如果淼淼小姐改變主意了,可以來找我。”
他不知道今夜的打草驚蛇後,那鬼還會不會停留在京極屋,但京極屋是鬼的藏身地,他想隻有那裏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淼淼心神不寧的收拾著東西。
鬼,不能存在於太陽下。
所以,她才會一直都等不到妓夫太郎嗎?
妓夫太郎和梅是不是真的變成了鬼,對於這點淼淼不確定,但根據束鬆先生的描述,她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她不敢再去那個屋子了,她害怕束鬆拓石會用她把妓夫太郎引來。
鬼和獵鬼人…他們是天敵,束鬆拓石的前來就是為了消滅鬼。
是夜。
淼淼倚在窗邊看著窗外的繁華,在人擠人的街道,可否能找到他們的身影。
涼風吹動了淼淼的長發,在她走神間,一隻有力的手臂箍住了她的腰身,身軀微微往前傾,整個人貼在了窗邊。
淼淼臉色微變,以為是誤闖的客人。
正準備出聲叱喝,便看到貼向自己臉上的麵孔。
噴在耳廓的呼吸,還有垂在她眼前那所見過的一抹綠。
“妓夫太郎。”淼淼驚喜的叫道。
妓夫太郎溫存的與她貼了貼臉,雙眸閃過一絲陰鬱,嘶啞著聲音問道:“為什麼不回去了,你是在躲著我嗎?”
“沒,沒有,我每天,每天,每天白天都會在那裏等你,是你一直都沒有出現過。”淼淼穩住了呼吸,扭了扭腰身掙紮開了妓夫太郎。
轉過身與他麵對麵,在油燈的照亮下,她終於看清了妓夫太郎的整體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