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總是來臨的很快。
孫悅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鍾,路明白跟在身後表情有些古怪盯著四周無人居住的房間。
這晚上得多大的心思才敢自己一個人上下班。
打開門路明白就看見了客廳的沙發坐著一群戴著防毒麵具的人齊刷刷回頭盯著自己。
羌詩詩等人是因為今天下午從電子紐扣得來的監控看見有個男人跟孫悅一起回家,立馬來到孫悅的出租房打算先觀察這個男人。
“喏,人我帶來了,接下來你們自己問他。”孫悅就像是十分無奈般對著沙發的眾人道。
扭頭招呼路明白換上鞋子,低聲:“注意了,這些都是警方的人。”
路明白聽聞下意識的望去沙發的眾人,然後低頭脫下自己的鞋子,“警方的人為什麼會在你的家中?”
“這個啊,這個就得問問他們了,記住你此時的身份是包廂遇見的藝人。”
孫悅讓他先去沙發坐著,自己去廚房開始忙活晚餐。
為首的何雋一開始就注意著路明白的各種舉動,他先開始發話了,“你和孫悅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路明白,先用幾秒思考了孫悅跟自己在這一場交易中的表麵身份是什麼?
“就是那種金錢關係唄。”路明白倒是懂得沒有把話直接公開。
“你之前一直都在她身邊嗎?或者說你跟她認識很久了?”
路明白皺了眉頭,有些搞不明白何雋到底在想問什麼,是警方的人就一定要如實回答嗎?
當然不。
“抱歉,像這種問題,你們不應該去找她問嗎?”
路明白決定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孫悅。
但若是能從孫悅口中得到消息的話,他們也不至於來問路明白。
沙發最外側的一個男人放開了他手中的保溫杯,隻見他語氣從容不迫,“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是在哪裏工作的?”
路明白將自己的情況一五一十告知他們,換來對方長久的沉默。
有懂事的警員已經開始偷偷記錄下路明白的全部信息,準備打算去核實情報。
“這才被觀察一周時間就開始出現了一個新的人難道不可疑嗎?”張熠冗看向廚房的方向,又收回目光。
孫悅從廚房出來,腰間上係著圍裙,“真是奇怪,我安分守己你們也懷疑,我不安本分你們更加懷疑,那麼請問我該怎麼做呢?”
可疑就對了,要的就是可疑心。孫悅心想。
路明白跟自己走得這麼親密,中央總部的人不會放任一個如此明顯的疑點置之不理,但同時路明白即將放棄死亡筆記所有權,放棄便會重新成為普通人,任何想要從路明白身上得到關於死亡筆記的線索以及自己的情報都會中斷。
“……”張熠冗沒有回答孫悅這個問題。
實際上,孫悅倘若真的變得循規蹈矩才叫讓中央總部小心。
孫悅被監督期間還能時不時跟他們作妖,說明她的注意力還在警方這邊,倘若連她的注意力都失去那麼無異於表明孫悅的目標已經轉移,無需跟他們繼續耗下去。
“吃得辣嗎?”孫悅問。
“吃不得。”張熠冗道。
“沒問你。”孫悅懟回去,扭頭問路明白,“我是在問你。”
路明白幹咳幾聲,“我都可以。”
晚飯是在其他帶著麵具的人的注視下結束。
孫悅回房間尋找明天要穿的衣服,眼神不經意掃過每個攝像頭的位置,俯身拉開衣櫃借著身體的遮擋快速拿出藏在一件皮革大衣裏的銀行卡。
左手假意找著衣服,右手將銀行卡收攏在掌心。
利用衣服掩蓋住右手的行動,與全程將這一切看入眼中的阿瑪交換個眼神便進入衛生間洗澡。
阿瑪來到衛生間裏,孫悅打開浴頭,水聲嘩啦啦的作響,模糊了衛生間裏麵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