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事是路明白自己惹上身的,關我什麼事?”
回歸現實中,孫悅輕輕打了個哈欠,遲到的睡意終於姍姍來遲。
“他隻要放棄所有權就不會出現後續,既然他還是不肯放棄那麼讓他們鬧一番,鬧夠了也就安分了。”
阿瑪倚靠在冰涼的瓷牆,語氣稍加沉重:
“你這是拿他們當中央總部的誘餌和擋箭牌,而且他們還不知道彼此跟你的關係,鬧大的結果無非就是讓他們自相殘殺。”
“毒蟲成為蠱蟲前總要關在同一個罐子,打開的結局也隻有一隻蠱蟲王存活。”
“但毒蟲們有了共同的敵人,原本定型的結局就會不一樣。”
孫悅緩緩說道。
“你啊,不過是庸人自擾,倒不如跟我說說路明白在死亡筆記上寫下的三個人和他有什麼關係。”
阿瑪漸漸退出衛生間,與光滑的牆壁融為一體:
“這個問題,我認為你倒不如親自去問他。”
在還剩下一張臉的時候,又輕輕地含蓄地笑了,帶著溫腔語調,“左右不過是幾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孫悅目送阿瑪的離開,推開門琉克又不知道去了何蹤。
當初拿到路明白的死亡筆記時,她曾翻開查看裏麵的名字,但或許是時間太久導致裏麵的名字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層淡淡凹進去的筆痕。
在交給燕雀安前通過鉛筆塗描的無字體看清了紙上的幾個人名。
全是路姓。
說明路家人得到死亡筆記時也沒有想象中的團結,至少在得到前一直鬧得不安寧。
而路明白作為最後得到死亡筆記的人,甚至還親手寫下三個自己的同族,可見擁有一定的狠厲和魄力。
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在腦中形成。
孫悅躺回床上,晚風掀開紗簾安撫著臥室裏那顆躁動不安的人心。
放棄了死亡筆記所有權,關於死亡筆記所有的記憶都會消失,這個空檔期就是最適合利用路明白的最佳時機。
在此之前先讓他作為自己的擋箭牌轉移何雋等人的追查目標,等真的承受不住的時候就能借著何雋的手逼迫他放棄死亡筆記所有權。
至於燕雀安,隻要不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給何雋,繼續潛伏在暗中伺機而動便沒有太大的問題。
顧思目前還可以繼續吸引另一半中央總部的注意力。
眼下隻有客廳一部分的人還在盯著自己。
孫悅緩緩閉上眼,開始放鬆自己的大腦。
公司之外,他們尚且還能盯著自己,但公司之內的事也隻有自己才能知曉。
至於他們所說的第五本死亡筆記,到底在誰手中?
沒有人能夠躲開死神之眼的審視,那個藏著死亡筆記的人應該是暫時放棄了所有權,才能夠完美隱藏自己的身份。
——
深夜,國際翻譯公司頂樓還亮著刺眼的光。
還在加班的元子艱難地從堆積如山的文件爬出來。
“不是叫他們招人了嗎?!怎麼還有這麼多的文件等著我簽字?!”
元子現在一看到密密麻麻的文件就感覺頭痛。
“叩叩叩。”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推開門的是一名高大威猛,金發的外國男人,完全不顧文件中的元子徑直坐到旁邊舒適的長條沙發。
“好幾天沒有躺過了,還是你這裏的沙發最舒服啊。”
傑克雙腿疊加放在沙發的另一端,滿足地發出一聲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