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熠冗隻是茫然了幾秒,但隨後反應過來,“不可能。”
“一個人的房間的結構就這麼大,怎麼會不可能呢?”孫悅推開愣神的他,獨自跳到電視下方的櫃台翻出剪刀剪掉手腕的膠布,“陪你耗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刻。”
孫悅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路明白暗中保護自己,而是利用調虎離山之計趁機找出第六本死亡筆記。
恢複自由的孫悅來到張熠冗麵前,俯身捧起對方的臉輕輕拍打,含笑道:
“還是太嫩了。想要等我收集全部死亡筆記再奪走,殊不知我一開始最先打算你的死亡筆記。”
什麼情愛曖昧,遠遠沒有死亡筆記重要。
“……”張熠冗下垂了眼皮,雙手慢慢攀上孫悅的腰肢換位旋轉——
孫悅被砸了個頭暈眼花,餘光看見他伸手要抱走桌麵的幾本死亡筆記離開!
離開?!
想的美!
孫悅長腿勾住張熠冗的腰肢往回拉,伸手扯住對方的頭發使勁後拉,也不顧對方抽嘶的慘痛聲去翻出口袋裏藏著的電棍。
“孫悅,你個老陰逼……”
張熠冗感覺頭皮都要被孫悅扯出一大片。
他轉身繳械了孫悅的手腕,反手為攻抓住那雙纖細的手,屈膝頂壓孫悅的腹部使她不能再起身動彈。
男女之間的力量終究懸殊,孫悅不動,張熠冗也不敢鬆手。
兩人靜靜凝視著對方。
“別看了,再不逃你連逃的機會都沒有。”孫悅淡唇微啟。
“逃?我為什麼要逃呢?”張熠冗單手挾持住孫悅的雙手腕,另一隻手翻出手機尋找警方的號碼。
他微微一笑:“你想要死亡筆記跟我送你進警局有什麼關係嗎?”
警局?
警局現在收尾死亡筆記案件怕隻剩下藍青柳一個老警官了。
孫悅莞爾:“你可以試試。”
張熠冗聽見孫悅這句話,多半已經知道警局裏有孫悅的人,僵持在半空的手機一時不知該繼續還是放下。
許久,他再次失笑,“你漏了個問題,我是這麼容易給別人發現死亡筆記的人嗎?”
孫悅猛地望向他。
隻見他掀開衣服,露出裏麵的另一件白色背心,手機丟到桌麵,勾手從後腰拿出一本死亡筆記。
“……”孫悅麻了,望著他真摯無比發問,“你穿這麼多,是有什麼心事嗎?”
誰夏末秋初還穿背心再套一件休閑服啊!
死亡筆記需要皮膚接觸才能恢複記憶。
張熠冗接觸到死亡筆記的那幾秒頭頂表示壽命的數字化為煙絲消失。
他重新睜開眼睛,眼中的清澈堅定不複存在,而是一種睥睨、冷漠倨傲的眼神。
“是這樣子嗎……”他接收了全部記憶。將死亡筆記帶在身上也是他之前出的主意,他望著身下的孫悅,嗤笑,“surprise(驚喜)?”
孫悅:“……”
真難殺。
孫悅絕望地閉上眼。
“說想看見我的是你,結果人來了又不敢看了。”張熠冗沒有給孫悅時間,手中的死亡筆記攤開在桌麵,奮力去勾住桌麵的彈簧筆。
一息之間,孫悅逮住機會驟然爆發力量掙脫他的囚禁,挺腰掀開身上的人,快手一撈過桌麵的死亡筆記朝陽台的方向丟去!
“嘩啦!”黑色本子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張熠冗陰沉沉地追隨死亡筆記的方向,手中的彈簧筆已經握在手心,他蹬起身撲向陽台反被沙發的孫悅勾臂鎖喉!
孫悅也看見了最後一位死神。
雷姆靜靜站在陽台盯著兩人的扭打廝混。
孫悅收回眼神,屈膝頂著張熠冗的後腰,手臂的收緊正在一點點縮小。
恢複記憶後的張熠冗可沒有之前的好心,回腰反側離開背後的頂膝,抱著孫悅重重砸向桌角!
“哐當——”
桌子不堪負重發出撞擊聲!
孫悅感受到後腰傳來的痛使自己麵目猙獰,咬咬牙主動鬆開鎖喉的手握拳逼近對方的喉結!
“唔!”張熠冗扭頭幹嘔幾聲,有一刻間仿佛看到了自家太奶在呼喚他。
孫悅抬腿踹中他的腰側,從中逃出對方危險的範圍,立馬奔向陽台!
突然腳底伸出一隻手纏上腳踝!
“砰!”
孫悅摔在地麵,回頭用腳蹬上對方的胸口!
“鬆手!”孫悅拽過四周的東西狠狠砸向對方!
“你叫鬆手就鬆手?”張熠冗罵了一句,拖著孫悅的身子進入臥室反鎖。
臥室的燈還沒打開,四周一片漆黑,維餘窗台照應進來的月光作為亮點。
張熠冗想要反鎖孫悅在房間,自己跑出去撿起死亡筆記。
孫悅哪能如他所願,扯著他的衣服往後一拽,一個哐當兩個又重新倒在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