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進到病房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有危險了。”
一臉問號的路明白從床上坐起,背靠枕頭:“什麼意思?”
“被仇家盯上了。”
孫悅將路明白之前想要的零食放到桌邊,表麵打量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再靜養幾天就可以出院。
但是來不及了。
孫悅一離開醫院,按照路明白還不識人的記憶多半會被弄死在醫院。
跟黑市的對賭協議就會全落到孫悅頭頂。
“今天就出院,然後跟我一起工作。”
“哈?”
路明白被零食嗆住,連連咳嗽好幾聲。
“不是,我傷還沒好,你就開始等不及逼我去上班?我要報工傷!”
孫悅奪走他手中的零食,塞回袋子裏,“誰不是社畜啊?我每天兩點一線,還有國內的燕雀安一邊上學一邊還要替我打工,你這算什麼?”
路明白倒是抓住了重點,“燕雀安是誰?”
“你的另一個同事。”孫悅露出死亡微笑,“啊,論資質你還得稱呼他為前輩呢。”
還有一個無償顧思,寒暑假也要接出國幫自己做事才行。
全都給她打工,憑什麼他們能夠歲月靜好,而自己替他們負重前行。
她才是頂頭老板。
路明白撇嘴,扯回原來的話題:“你剛才說被仇家盯上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有人盯上我包括周圍認識的人,你留在醫院反而不安全。”
孫悅催促他趕緊起來收拾行李。
兩個人匆忙離開辦理出院相關手續,回到小洋房時,路明白眼睛一瞪,指著房屋裏的淩亂。
“等下,這是我們住的地方嗎?”
“是的。”
從上次那件入室搶劫後隔三差五那群小混混逮著孫悅去上班的時間入屋繼續翻東西。
孫悅一開始還會收拾,後麵就任由他們破壞。
反正她已經在其他地方租下臨時住所,死亡筆記也被她轉移到了新地方。
正好今天路明白回來……
孫悅隔天周末讓黑市的人帶幾個肌肉教練指導路明白拳擊的基礎。
那群將小洋房翻了個底朝天的混子們算準孫悅出去的時間,駕駛車子把洋房包圍一圈,跳車繼續翻窗入室。
一進來,他們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拖進客廳!
“砰!”
全部翻窗進來的混混無一幸免摔在碎渣的木地板。
“就是他們搞的鬼?”一道厚沉聲音用青澀拗口的華夏語言問。
“嘶,應該是吧。孫悅不在家,不然直接問她也行。”
另一道比較年輕潤朗的男聲接上話。
下一秒,其中一個伏地的年輕混混就感覺頭皮一緊,被迫順著上方施壓的力量抬頭,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恐怖怪異的眼睛!
“嗯?在發抖?怕什麼?”
年輕混混聽不懂對方的語言,隻好盡可能地錯開那雙令他心神恐慌的眼睛。
“奧,原來是沒見過重瞳嗎?”
路明白隨意鬆開手中的頭發,體貼蹲下身子與那群小混混平視,拍手吸引他們的目光看向自己。
“沒見過的都過來看清楚了。”
“這將是你們此生最難忘的一雙眼睛。”
五六個高大健壯的肌肉男人凶神惡煞地包圍住中間的那群小混混,路明白讓他們看夠便撐著膝蓋起身,本來他的麵相也是不善之人,尤其是眼睛帶來的戾氣與怪異增添自身凶煞,從上往下看人就像看條垂死掙紮的野狗。
“孫悅願意讓你們肆無忌憚出入,可不代表我也同意。”
因為孫悅住的是二樓,他住一樓,一樓的慘狀是最嚴重的地方。
路明白一想到這,心裏滋生怒意,抬腳直接踹倒剛才被揪頭發的混子!
一場以絕對力量的碾壓群毆正式爆發!
陸明白一邊拳打腳踢一邊低聲咒罵,
“你們不去二樓翻,就隻會在一樓翻來覆去,孫悅那懶鬼也不收拾,全留給我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