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說,我不知道。
劉紅衛又說,我怕他有急事找我……
那邊說,可能是莎莎吧,她回來以後我讓她再給你打吧。你的電話是多少呀?
劉紅衛說,是莎莎呀!那我就知道了。您把她的手機號碼告訴我吧。
那邊說,我不知道。
劉紅衛隻好說,好吧,我再找她吧。放下電話,她衝著陸姐就說了一聲,莎莎!莎莎是誰?
陸姐愣了半天,說,我知道好幾個沙沙。有的是病人,有的是同事,有的是朋友的小孩子,還有一個是男的……這個沙沙,姓什麼呢?
劉紅衛說,交給我吧,我一定幫你問出來。然後她說,陸姐,我該回去了,老高不接電話,我心裏有些不踏實……
陸姐說,對對對,回去吧,老頭子要緊。
劉紅衛說,那個莎莎的事,我給你辦,啊。
同事於莎莎是縣裏的打字員,而且至今還在縣裏上班。難道她調到省裏了?她丈夫是縣供電局的工人,有個女孩,一家子感情好象不錯。她倒是比自己年輕,
在縣裏的時候,她們關係也還好,沒有聽說什麼傳言。
小病人莎莎,是他們在農村醫療隊的時候救的一個下放幹部的孩子。當時她爸爸抱著她來的時候,她已經高燒昏迷了。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她爸爸抱著她跑了十幾裏山路,到了醫療隊駐地,她爸爸一頭就栽在了地上。後來她爸爸調回城裏,還帶著女孩去醫療隊辭行。後來再也沒有見過麵。
男沙沙姓李,大名李立,是市裏一家公司的銷售經理。為了在縣裏打開局麵,去年有一陣他經常來,帶些他在鄉下買的土特產,等他把老王在縣裏的餘熱全發揮完了之後,就不見影子了。
另外,還有……誰呢?
十二、
晚上,將近九點鍾的時候,劉家明把許蕙雲送回奶奶家。
進門時,見奶奶正在看電視,非但沒有病態,而且還跟著裏邊的節目哈哈大笑。她就湊過去,說,奶奶,誰說您不舒服啊?
奶奶說,我一看我孫女根本不搭理我,知道她忙。也甭生氣,隻好自己救自己。哎,看著看著電視,好了!什麼頭疼腦熱的都沒了!
許蕙雲說,瞧瞧,多省事的奶奶!
奶奶說,我要是哪天死了,就更省事了!
許蕙雲說,得了吧,您可別忙著死。等一等吧,等我退了休,好有工夫給您好好做一回喪事……
奶奶說,小沒良心的!還得讓我等那麼長時間!煩不煩哪!
小許上去抱住奶奶就親了幾口,說,臭奶奶,想我就想我唄,老瞎說病了!然後她坐下來,跟奶奶一起看電視。電視裏正播的是一檔歌舞節目,屏幕右下角閃動著《多彩舞台》幾個字。
奶奶說,你看這兩個主持人!聽說那個男的主持人已經死了,這是死以前拍的……
小許說,我當然知道,就是我們……
這時,許蕙雲的手機響了,她一看來電的號碼,竟然是省城的,猜是魯平凡,一接,果然不假。
他在那邊說,小許,你看九頻道,這個節目的那個男主持人就是追光。看得出來他和那個女主持人不和嗎?
許蕙雲說,我也正看哪!她看了一會兒,上邊的那兩個主持人正互相微笑著流利地說著台詞。她說,看不出來。
魯平凡說,我知道一個線索,但是不知道和咱們的事有沒有聯係:這個女主持人,叫李莎的,是你們那兒的人。起碼小學、中學是在你們那兒上的……
小許說,這能說明什麼呢?
魯平凡說,暫時說明不了什麼,除非她和你們醫院的什麼人有關係。
小許笑道,老魯,你寫小說去吧!就算她認識我們醫院什麼人,也不至於就為了主持人之間的爭風吃醋去……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