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家裏還在做早飯的時候,家裏竟然來客人了。
“廠長,您進來坐。”
“趙白玲同誌你不顧自己安危,救了我們,我在此表示感謝。這次我來呢,就是通知你換崗的事情。周老呢,他早就過了退休年齡,他管理檔案的工作給你了。雖然工資不高,但每月也有29塊錢了。這次你受了傷,咱們廠另外給你120塊的營養費。”
“這周老的工作給我不好吧。周老,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準備回村子裏了,不準備在縣城待了。他被投訴的事情也是別人誣告的,這件事搞清楚了。他就想回老家安逸地養老。他的親戚周美生,換了工廠裏車間工作,所以你放心,不會有人來鬧的。你身體不好,管理檔案室你肯定可以勝任的。”
“謝謝廠長叔叔。我娘肯定能幹這活,我娘上過夜校,認識很多字了,管理文檔存儲沒問題的。”
“是的,你一個禮拜後就來上班,和周老交接一下工作就好了。我還得去廠裏,就先走了。你們吃早飯吧。”
“廠長叔叔,你要不留下吃點吧。”
“不了,我之前吃過了。這是廠裏給的補償款你收好。你上班後,去財務辦公室,把這次看病的醫藥費給報銷了。”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個信封。
“謝謝了。我一定快點好起來,為咱們工廠做貢獻。”
“我走了,下個禮拜見了。”
“再見,候廠長。”
幾個娃把廠長送到弄堂口,遇見了始作俑者-乞丐少年的大師兄。
他和管委會的負責人一起來了。
管委會負責人說:“你們娘在家吧。”
“在的。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管委會的,咱們是來道歉的。”
“我娘那麼慘了,道歉有啥用?”
“我們帶著誠意來的,希望能為趙同誌做點什麼。”
“你們進屋親自和咱娘商量吧。”
這兩人進了院子,看到了坐在馬紮上的趙白玲。管委會負責人就拉著乞丐少年的大師兄去趙白玲麵前。
他一到跟前,他就跪下道歉了。嚇了趙白玲一大跳。之前打人的時候凶神惡煞的,現在變得乖順,反差也太大了。
乞丐少年的大師兄說:“趙同誌,我錯了,我不該衝動打人的。我錯了,我讓你失去了孩子,我罪孽深重,我不求您馬上原諒我。但請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趙白玲沒出聲回應。
王冬花說:“多少錢也換不來生命,你拿什麼贖罪?”
“以後我工資的一半拿出來給您補身體,家裏的重體力活交給我來做。您看怎麼樣?”
趙白玲麵無表情地說:“不用了,你還是按規定賠錢吧。”
“這是我攢的錢,一共142塊。”於是趙白玲又多了一個信封的錢。
管委會負責人也遞上了信封,說:“這是我們管委會沒管理好屬下,賠償款200塊。請您收下。”
原本沉浸在王有利失聯悲痛中的趙白玲臉色好多了,看著手裏的信封,喜悅之情來得莫名。
還好趙白玲低著頭,隻有王漂亮知道,她心情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