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城幕坐了下來,依舊直視著前方的女人嘴角輕輕的勾了勾,正待說話,卻感覺自己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掏出來看了一眼,臉上不由露出了幾絲意外的神色。
可看了一眼身旁坐著的大男生,女人又掛斷了電話,然後劈裏啪啦的按動著手機鍵盤,給對方回了一條短信回去。
“沒話可說麼?那船動力很差,到這邊還需要點時間,不想聊聊?”白鵠收起了手機,這次不再把目光投向遠處的畫舫,而是轉過頭,看向了身旁的大男生,沒話找話道。
“和陌生人沒什麼好說的,我隻是想看看你給我的消息是什麼,這並不會耽誤我多少功夫。”楚城幕聞言,微微搖了搖頭,卻不再看向身側的女人,回答道。
“嗬嗬,還挺有性格,我向你介紹過自己的名字了,我也知道你的名字,這也算陌生人麼?”白鵠這次直接側過了身子,依然保持著翹著二郎腿的姿勢,用夾著香煙的手托著下巴,笑著問道。
楚城幕聞言,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眼女人那雖然不見什麼起伏,卻也不算瘦削的胸膛,回答道:
“一個名字而已,能代表什麼?不過你父母給你取名字的時候,肯定是沒怎麼看曆史書。”
“哦?怎麼說?”女人聞言,來了幾絲興趣,笑著問道。
楚城幕聞言,目光依舊看著前方,笑道:
“晉朝王嘉的《拾遺記·魏》中記載:‘武帝討董卓,夜行失馬,洪以其所乘馬上帝。其馬號曰白鵠。此馬走時,惟覺耳中風聲,足似不踐地’,你說這名字的寓意好麼?”
“坐騎?”女人聞言微微怔了怔,似乎沒想到楚城幕繞這麼大個圈子就是為了罵自己一句,還偏偏罵得這麼文縐縐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大笑出聲道:
“哈哈哈,楚城幕,你對陌生人都這麼強的防備?你想惹我生氣?”
“不過你說得沒錯,白鵠這名字確實不好聽,我自己也特別討厭。之前我有機會叫青鸞,我查了查資料,說那玩意兒也是坐騎,這才放棄了那個名字,合計白天鵝總不會中招了吧!結果今天才知道,原來有匹馬也叫白鵠。”
楚城幕聞言,這才有些意外的看了身旁突然大笑出聲的女人一眼,輕聲說道:
“不是父母給的?”
白鵠聞言點了點頭,臉上不知為何露出了幾絲滿意的神色,笑著回答道:
“不是!有人喜歡這樣的名字,覺得這是屬於她的榮耀,可我卻不這麼想,從被改叫白鵠那天開始,我就無時無刻不想丟掉這個名字。看在你這麼懂我的份上,我可以再免費送你一條消息,或是回答你一個問題。”
楚城幕聞言,回頭往山莊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懂你?這從何說起?不過,夕樹院是給你留的?”
白鵠聞言,似乎沒有料到楚城幕不假思索的問出了這麼個問題,微微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道:“是我!”
楚城幕聞言,瞳孔馬上就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側頭看向了身旁的女人,說道:“那之前渝州的事兒?”
白鵠聞言,這次卻搖了搖頭,道:“我隻答應回答你一個問題,不過也許事後你會感謝我!”
“嗬嗬,沈慈是你的人?”楚城幕聞言,雖不知這女人為何說自己會感謝她,卻還是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對方並沒有打算否認。
白鵠聞言,臉上終於忍不住流露出了幾絲欣賞的神色,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她的?”
楚城幕聞言卻笑了笑,也不回答女人的問題,反倒是衝不遠處即將在東山外婆橋靠岸的畫舫努了努嘴,道:“你的船到了,你的消息也可以說了。”
白鵠聞言,順著楚城幕所說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那艘雙層畫舫即將靠岸,也不和楚城幕再做糾纏,隻是站起身,拍了拍白色西褲上的浮灰,在一旁的垃圾桶裏按滅了煙頭,往長堤的方向走去,笑著說道:
“別眨眼,一直盯著畫舫看,我送你的消息就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