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眼睛有些呆呆的,認真地望著水子頃,銳利的眉峰此時變得柔和,喃喃說:“我知道了。”
說完,她就回過神來,眼神依舊犀利,和平時無異。
可若是認真觀察,就會發現,現在的芸娘多了些不近人情的冷酷。
見到這樣的芸娘,水子頃更愧疚了。
都是他學藝不精,才連累強叔為救他而死,都怪他。
強叔和芸娘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們之間的情意不是任何人可以比擬的。
芸娘看著痛苦自責的水子頃,她的眸中還是充斥著淚水,隻是不讓它掉下來。
“少主,你不用自責,你強叔他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你平安,現在你平安了,他就沒白死。”
水子頃再也控製不住,抱住芸娘,眼淚才敢流下,卻沒有聲音,芸娘的衣服被打濕。
到底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被親人安慰,水子頃還是哭了。
這是水子頃印象中的第二次流淚,第一次還是在他母妃靈堂上的時候。
芸娘愛憐地摸著水子頃的頭,無聲安慰。
子頃這孩子真的是太可憐了。
這麼多年下來,強叔和芸娘早已經將水子頃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了,見自己的孩子哭成這樣,怎能不心疼?
雖然這樣是大不敬,可內心的情感無法抑製。
之後,水子頃就離開了這個山洞,離開的當然還有韓夢橋。
這裏和立玉山莊相隔太遠,路上還不一定安全。
以他們現在的情況,最好是直接去淩定城城主府,那裏有城主和皇上派來的公公,公公還帶了宮裏的禦醫,專門給水子頃治病的。
當城主看到以三皇子為首一大群人時,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高興地都會直接蹦起來。
三皇子人找到了,他就不再擔心會被問斬了。
城主恭恭敬敬地將人迎進府。
到了城主府大廳,水子頃坐在主位,城主和公公都在一旁。
“趙公公,你此次前來可是帶了父皇的旨意?”水子頃端端正正地坐在上位,皇室的高貴之氣不言而喻。
“回三皇子,皇上讓奴才帶來了禦醫,為您診脈。”趙公公回答。
“哦,是嗎?禦醫在何處?正好本皇子的舊疾因為這次刺殺又犯了。”說著,水子頃還痛苦地捂著胸口,說話還有點咳嗽、喘息。
在門外候著的禦醫聽此直接背著藥箱進來,剛想要行禮,就聽到了趙公公的怒斥。
“都什麼時候了,還行虛禮!還不快去給三皇子診治!”
“是是是。”禦醫著急應答。
禦醫手搭在水子頃的手腕上,一會說:“三皇子現在舊疾複發,隻需下官的舒心丸就可以緩解。”
說著還在藥箱裏拿出了一顆黃豆大小的藥丸。
水子頃服用後,蒼白的臉不再冒冷汗,臉色也恢複了些氣色。
好一會,水子頃才好些。
他睜眼就看到一群人,最後定格在禦醫身上。
趙公公貼心地說:“這是董禦醫。”
“董禦醫,你可能治愈本皇子的病?”水子頃看著董禦醫,期待問著。
董禦醫搖搖頭,“皇子殿下的舊疾由來已久,下官隻能緩解,不能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