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真年二年初夏,仙督城南郊水上小築。
小二層樓的簡雅建築,遠望淺淺帶著些威懾。
河流途經此地引入活水,三五不時地留下些活魚。
靠山的竹林四季如一,在綠色的海洋之下,點綴著荷花朵朵的池塘,顯得愈發地嬌豔動人。
仆役們在水上遊廊穿行,呼吸清淺腳步幾乎落地無聲,距離正廳越近便越是板正嚴肅。
打掃屋子的時候,更是將動作放得更加輕些,小眼神偷摸著瞧著樓上入口,似乎很欣慰。
二樓主臥,層疊的帷幔之下,兩道人影交纏著,相互依偎。
日頭爬上中空,恰好一縷陽光透過窗口,斜斜地鋪滿一室。
忽然幔帳裏傳來細小的響動,隱約能聽見人聲,可含糊地不是那麼真切。
“不要··· 唔!”
“···要壞啦··· ”
“···禽獸··· ”
暗啞的聲音斷斷續續,這都日上三竿還纏綿臥榻,真是不像話噢!
及至正午稍過,水上小築的主人才款款起身,來到二樓觀景閣用餐。
“哼!”
“你起開點。”
“專心吃飯!”
魏嬰麵容猶帶嗔怒,一雙桃花眼滿是春江水,眼尾更是嫣紅一片,橫了身邊人一眼推開他。
這都典禮過去一個月之久,他就沒幾天從床榻上下來過。
更別說今天這樣好好坐著吃飯賞景,要不罵他禽獸呢!
“近來上火。”
“這個就莫要吃了。”
藍湛端著一張正經臉,被推開也不惱,遠遠的幫著盛湯布菜,伸手將紅彤彤的幾道菜撤離。
剛剛起床呢,可不能吃這麼重口味的餐食,傷胃。
“你變了!”
“這才成親多久。”
“你就厭了是不是,連我吃個什麼都不準的?!”
被壓抑許久日子,魏嬰忽然就眼淚汪汪地爆發,撂下筷子指著藍湛鼻子滿臉控訴。
這情形很不正常的。
侍立左右的丫鬟都被差遣離去,倆人就這麼靜悄悄地對峙起來。
魏嬰感到無比委屈,他當時也不是故意的,還是二蛋那小家夥把他坑慘啦。
以至於搞得藍湛緊張兮兮的,他不得不再三讓著他,實在辛苦。
兩年前,射日之爭戰局持續僵持不下。
直到孟瑤率領的軍團加入,一時之間,溫氏的烈焰旗幟驟然後縮。
在瀕臨崩潰之下,一場決戰在不夜天爆發。
溫若寒利用雲深不知處搶來的陰鐵,聯合本身持有的陰鐵,用元嬰身進行重新祭煉。
黑衣人的邪教組織,也是他弄出來試煉新生魔器的。
更是為了得到財帛的支持,金光善在屢次碰壁珍寶閣的情況下。
果斷投奔了溫氏,成了這次大戰的馬前卒。
那日不夜天之上魔氣被操控之下,猶如遮天蔽日。
仙門世家的修士,不分陣營地遭到襲擊,被魔氣侵體化作半死不活的傀儡。
魏嬰當時可並不在現場,而是身在清河腳下,遠程觀望實時轉播,心底卻最是擔心藍湛的。
發現溫若寒手段邪異,如此令人招架不住,他實在沒忍住撕開定位卷軸破空而去。
於是,幽幽笛音響徹天地,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魔氣在魏嬰施法之下,出現對抗拉扯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