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不悅地低頭看著自己穿著破爛,且身上散發餿味的衣服問李雲道:
“娘,我們幹嘛要穿成這樣去見二叔?”
“你懂什麼?去了就知道了。”
李雲的身上和劉二郎是差不多的。
要是再拿一根棍子和破碗,直接就可以上街乞討去了。
劉大郎之前就聽李雲說過,要去見見二叔一家人,看看他們對自己是什麼態度。
劉大郎也覺得,他們既然是出來逃荒的,的確應該好好試探才行。
李雲帶著劉二郎,來到了縣衙旁。
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在裏麵當差的,攔住問了一下劉啟泰是不是在這裏做事情。
那人把李雲母子倆好好打量了一番道:
“你們是劉管事的什麼人?”
劉二郎連忙作揖道:“這位大哥,我們是從衛城劉家屯村過來的。
那裏遭了災,沒辦法,我們隻好來投奔我二叔。”
“這麼說,劉管事是你二叔?”
李雲也在一旁福身道:
“正是。”
“那你們等著,我去找劉管事來跟你們說話。”
那人折身進了縣衙。
李雲便和劉二郎在那兒等著。
雖然是秋天,可天氣依舊燥熱。
李雲已經擦了好幾把汗,但依舊止不住。
加上身上的氣味很難聞,她自己都嫌棄自己。
再看這古代的縣衙,其實還真是簡陋。
就那個用來報案的大鼓放在大門前。
門是用的黑漆刷成。
也不知道這漆是用什麼做成的。
太陽一曬,也還蠻難聞的。
總之李雲和劉二郎在等待的過程當中,滋味不太好受。
劉二郎小聲抱怨道:
“娘,這二叔是不是真的不想見我們?
他要是不收留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正說著話呢,那縣衙內匆匆走出一人。
此人身上穿著長袍,還有一個小馬褂,頭上戴著一般的巾帽,算不得很高級。
一看就是在縣衙當差的一般辦事人員。
長相和劉二郎倒有幾分相似,畢竟是同宗的叔侄。
下頜胡須尚淺。
按照兩兄弟的年紀,這一位也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並不比李雲小多少。
這劉啟泰將兩人打量了好半天,方才反應過來道:
“莫不真是大嫂和賢侄?”
這話說得文縐縐的,倒是古人應有的風格。
李雲便也學著電視裏那些古代婦女,微福了福身道:
“正是,二叔還記得咱們,真是萬幸。”
別說,那劉啟泰聽到李雲這麼說話,也微微吃驚。
原身究竟是個什麼性子的人,李雲倒忘記了。
不過劉啟泰卻是繼續道:
“兩位這是從哪裏來?”
劉二郎也不跟劉啟泰拐彎抹角,哭起窮來倒是一整套。
“別提了,二叔,能見到你,我和我娘還有大哥大嫂就覺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我們差一點兒就都死在半路上了。”
劉二郎一邊說著,一邊就大哭了起來。
大概是真想到了這一路上,差點兒被人殺,被人賣,所以是真的很傷心難過。
那劉啟泰一臉尷尬,連忙勸慰道:“賢侄莫哭,我這就去跟上麵說一聲,帶你們回家。”
李雲在一旁也跟著抹了把並不存在的淚水,主要就是掩著麵觀察劉啟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