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後,莫言發現莫父已經回來了。所以他在進屋以後,對著在廚房做飯的父親道:“爸,明天我準備去上學。課本上的內容已經差不多複習完了,但是班級裏的老師可能會給劃出重點。這樣比我在家瞎琢磨強多了,而且有些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去問老師。”
“嗯,行。這事等你媽回來你跟她說,讓她明天陪你去。畢竟你這麼長時間沒上學,現在突然去學校家長不跟著不好。再有,你既然決定好好上學了,那就好好學,別在像以前那樣三天打漁兩天曬網了。”莫父最近看到莫言的轉變後,心情一直都不錯。現在聽到莫言主動要求上學,更是開心連說話仿佛都輕快了起來。
“嗯。”莫言答應了一聲後,就從抽屜裏拿出一大本稿紙,開始刷刷的寫了起來。
“寫什麼呢?”做完菜進屋擦手的莫父看著莫言在那聚精會神的寫字,知道不能打擾,但是還是沒忍住內心的好奇。
“小說。”莫言回答了聲,但是並沒有抬頭。
“小說?你怎麼不好好學習,又整上這些玩意了?”莫父見莫言沒在學習,有些怒了。
“這些文字,將來可能會帶給我事業上的第一桶金。也可能是我的救命錢,所以我不能放棄。”莫言無視父親的怒火,眼神有些空洞的看向前方。
莫父聽著莫言這有些莫名的話愣了愣,突然發現麵前的兒子變的有些陌生。這種感覺讓他有些無所適從,所以也就淡了繼續追問下去的心思,搖了搖頭輕歎著走了出去。
在父親走出去後,莫言也是輕歎了一聲。喃喃的自語道:“既然重新來過了,就無須太過畏懼。否則就算重活又能怎樣?黑白,黑白,這個世上那有真正的黑,真正的白呢?既然前人都是白加黑,那我又何必當那個出頭鳥呢?”說著他仿佛放下了一件心事般,繼續埋頭寫著小說。
晚上,當莫言的母親下班回來以後。莫父就把莫言要上學的事情跟她說了,並且讓她明天陪他去趟學校。莫母對於莫言的翻然悔悟當然非常的高興,所以非常痛快的答應了。
第二天,當莫母陪著莫言來到學校以後,不僅莫言的班主任驚訝了,就連他班的同學都驚訝了。他們都覺得,莫言能重新上學是本世紀初最荒誕的一個笑話。
對於老師和同學的驚訝,莫言隻是淡淡一笑。對於中學的這些同學來說,在他的記憶當中記得名字的隻有寥寥幾人,剩下的不過空氣爾。
“回來了?”一擊重拳,一個熊抱。在班裏莫言唯一的一個朋友,一個從小打到大,一個出身農村的寄讀生,一個皮膚黝黑身材敦實,名叫張剛的小子。
苦笑著揉了揉被打的地方,莫言放下書包。狠狠的抱了一下張剛後,輕聲在他的耳邊道:“回來了。”
聽到莫言的答複,張剛皺了皺眉頭。從小和莫言玩到大的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對方那巨大的變化。並且,他也敏銳的發覺了莫言身上的那股突然湧現而出的氣質。
“你變了。”張剛看著莫言,表情很嚴肅。不過沒多久,他就又狠狠的抱了一下莫言,對他道:“不過變的我喜歡,這樣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莫言聞言哭笑不得,他推開張剛。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中,對他道:“見麵擁抱一次,屬於朋友打招呼。但是再擁抱,味道就變了,雖然有大人在場,但是我想我還是需要申明一下,我隻喜歡女人,對男人沒興趣。”
“哈哈哈哈。”聽了莫言的話,原本有些驚異他回校上課的同學,全都忍俊不禁爆笑起來。
張剛對此滿臉紅漲,揮舞著拳頭威脅莫言。莫言卻對此視而不見,反而對著自己的母親道:“媽,你回去上班把。晚上我去張剛他家買菜,阿姨也許會給我打折的,很久沒看到她了。”
莫言看似對母親的話,卻對張剛有著致命的打擊。所以他隻能悻悻收拳,一臉無奈懊惱的坐在椅子上,像個鬥敗的公雞。
莫母看見莫言對重新回到班級後沒有陌生感,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跟莫言的班主任說了幾句話後,才姍姍離開。
在莫母走後,班主任看了看莫言。對他道:“我對你的要求不多,別打擾其他的同學就行。如果你想離開,到我這裏說一聲,讓我有個交代。快期末考試了,有些重點你可能沒有,如果有時間的話,你可以來我這裏劃一下。”
班主任的話,重點明顯是第一條。後麵的話,他隻是作為一個負責人的老師該交代同學的,並沒有期望莫言真的去他那裏。所以,當他說完話後也就準備離開,因為下節課馬上就上課了。
“王老師,下節課下課你會有時間麼?我去你那邊劃下重點。”莫言的話讓班主任的腳步驟然停頓,然後他重新邁出步伐。不過話語卻飄蕩了過來。
“下課,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