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萬人，意見發生了分歧。
曲宏揚主張靜待命令。
畢津選擇另謀生路。
最後，畢津帶走了八萬人。
曲宏揚揉揉發紅的鼻子“這些年，又陸陸續續走了一些。”
現在還剩下五萬人。
幸好他們在虎嶺山也是種過地的。
因此，在幽靈山，種種地，打打獵。
也能活下去。
“曲宏揚，你為什麼不走？”
戈婭問。
曲宏揚不認識戈婭，但也老實回答“四當家救過我的命。”
“我不能忘恩負義。”
戈婭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不錯。”
曲宏揚覺得這女子手上就像拿了秤砣。
一身腱子肉的他都有點承受不住。
“叫，大當家。”
唐賽兒提醒。
“屬下見過大當家。”
“曲宏揚，你很好。”
“如今，我們回來了，以後，還願意繼續跟著我們嗎？”
曲宏揚不知道戈婭就是曾經的大當家。
但四當家認的，他曲宏揚就認。
而且，他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唐賽兒。
終於能兌現自己的承諾。
沒有成為忘恩負義的人。
“願為大當家，四當家赴湯蹈火！”
赴湯蹈火倒是不必。
“跟兄弟們說一下，收拾收拾，明天出發。”
“是！”
當晚，戈婭就將收服藥水和洗髓液混在一起，給曲宏楊及其他人喝下去。
毫無意外的得到了5萬綠色小弟。
唐賽兒也幹了一瓶。
她雖然武藝一般，但經過洗髓液的改造，速度和力量都有了顯著提高。
現在的她，打架，算是一流高手的水平。
加上戈婭給她穿的銀絲玉遙護心鎧。
就算遇上絕頂高手，也能自保無虞。
“大姐，你這藥水太好了。”
再和拓跋瀚交手，她也有反抗之力了。
如果她想反抗的話。
第二日一早，曲弘揚帶著脫胎換骨的五萬人，跟著戈婭重新走出幽靈山。
這次，人這麼多，不可能再用熱氣球。
“大當家，四當家，出去的路，我們早就摸熟了。”
這幾年，曲宏揚從沒有放棄對虎嶺山的期待。
為了將來出去能更方便，他已經開拓出一條最為合適的路。
出去容易，進來卻很難的那種。
五萬人馬花了兩天時間，走出了幽靈山莊，來到宛城。
宛城是大豐最東邊的要塞。
荀灌父親荀崧親自鎮守的邊城。
上次十萬胡人南下，衝破了宛城薄弱的防線。
但一夜之間，胡人和百姓都消失殆盡。
如今的宛城，還能看出胡人當時肆虐的痕跡。
毀壞的房屋，四處散落已經發黴的果子。
路邊零星倒著幾具屍體，已經散發臭味。
沒有活人。
甚至沒有活物。
一座死城。
戈婭左前方一座淩亂的雜貨鋪外，台階上，躺著一個老婆婆。
她背上巨大的刀傷，已經發白。
血液早已凝固變成黑褐色，貼在破舊的麻布衣服上。
老婆婆的手裏還拽著一小包紅糖。
在古代，紅糖很珍貴。
百姓隻會買來給坐月子的婦女吃。
她的家裏，一定才添丁不久。
然而……
戈婭撿起一個破碎的蓑衣，將老婆婆幹癟的屍體蓋住。
心裏泛起四個字：國破，家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