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試第一輪通常是最簡單的,你連這一場都要作弊,你這麼多讀的書,都讀到什麼地方去了?”裴祖禮見丁仁禮一張臉漲得通紅,知道他快要爆發了,於是話鋒一轉,“這樣吧,我現在給你出個考題,你若能答出來,今年的縣試,我會替你打招呼的。”
丁仁禮一怔,滿臉驚喜:“真的嗎?”
“你要先回答出我的問題。”
“學生願意。”裴縣令一定是看出自己的潛力,所以才給自己解圍的。
丁仁禮一掃心中的鬱悶,認真起來。
“就用今天的場麵,以你自己的心情,做詩一首。”裴祖禮見丁仁禮一下愣住了,笑著問,“這個應該不難吧?”
“不、不難。”丁仁禮衝他笑的尷尬,可惜自己腦子空空,什麼都想不出來。
丁仁廉掃視一圈,低頭跟大哥咬耳朵:“大哥,如果讓你作詩,你會怎麼作?”
丁仁孝搖頭:“讓我下地我會,作詩我不會。”
剛巧,裴祖禮看到說悄悄話的兩人。
“你倆就是丁仁孝跟丁仁廉吧?”
兩人一愣,連忙站起來給裴祖禮行禮:“裴縣令好。”
“聽伯仲說,你們也讀過書,那也來說說吧。”
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丁仁孝率先道:“作詩學生不會, 但學生學過一句話。”
“什麼話?”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複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丁仁孝對裴祖禮拱手,“若不是娘,別說學生能讀書,就連活下去都是問題,而且學生也不會文縐縐那些,學生更想當個武將,將來能上陣殺敵,保家衛國!”
“學生其實讀書,也是為了將來能當個特別厲害的商人,娘說了,當商人也是要識字的,不然就不會算賬,不會看賬本,就要被人騙。”丁仁廉幹脆攤牌了。
“還有我。”
丁仁儀也站了起來:“娘也讓我讀書,她說女孩子更應該要讀書,唯有讀書才有出路,長大後才會看到更廣闊的天地。是娘給我一切,娘更改變了我,讓我永遠更美好的將來。”
三人沒有作詩,但卻打動了裴祖禮。
在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丁仁禮。
裴祖禮問他:“仁禮,你現在想到了嗎?”
丁仁禮什麼都沒想到 ,他隻覺得,自己被深深羞辱了。
“娘,就算您要教育我,也不要當著多人的麵,讓我難堪吧?”
焦點,突然就落到舒棠寧身上。
她從容不迫地站起來,對上丁仁禮滿是怒氣的臉龐,輕輕道:“仁禮,其實你一點都不喜歡讀書,你隻是用讀書來逃避責任,你不想吃苦更不想幹活,就想著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以前是我不好總是攔著你,但我現在想通了,我決定放你走,我已經給你備好行囊跟盤纏,明天你就出發到朝歌找你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