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菁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
這是她剛才聞到的那股濃重到令人作嘔的魚腥味。
原來是人魚身上傳來的。
怪不得。
人魚小姑娘見她久久不回答，有些不滿的搖晃她手臂，“姐姐，你怎麼不回答我呀。”
沈菁菁漫不經心的勾唇一笑，“你想我留在這裏還是離開呀？”
人魚小姑娘還當真沉思起來，“唔……”
兩秒後，她甜甜的笑起來，露出尖銳的虎牙，“當然是留下來啦！”
她撒嬌一般的搖晃著沈菁菁的手臂，嘟嘴賣萌，“姐姐姐姐，你就留下來陪著我吧！不要走了好不好！人類世界有什麼好的！人魚們都可友善啦！比那些虛偽的人類好多了！”
沈菁菁狀似無奈的寵溺笑笑，“好，別搖了，骨頭都要給你搖散架了。我答應你了，一定留下來。”
“留下來陪著你。”
走過這陣密集的叢林，一人一魚轉而到了一片開闊的石壁上，最前方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碧藍大海，腥鹹的海風裹挾著愈加令人厭惡的魚腥味遠遠傳來。
沈菁菁被人魚拉著走石壁邊沿，低頭往下一看，高度大概有個幾十米，底下都是嶙峋尖銳的礁石，要是一個不小心，恐怕得摔死在下麵。
呼嘯的海風吹亂了她的頭發，沈菁菁伸出手準備撩開，動作卻突然頓在半空，視線集中在下方的海麵不動了。
一陣陣海浪突然慢慢平歇，平靜的海麵不知何時早已露出許多人類的頭顱。
那是一群人魚。
密密麻麻的人魚浮在海麵上，和身邊人魚姑娘一般無二的墨綠色瞳孔，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沈菁菁緩緩放下手，心跳驀的漏了一拍。
見她終於注意到了他們，有人魚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慘白的尖牙在陽光的折射下一片刺眼的光芒。
這感覺就像是你突然穿越到了一個喪屍大片裏麵，然後還就你一個活著的人類，其餘的喪屍都在看著你虎視眈眈。
像是下一秒你就要被活活分屍了一樣。
人魚小姑娘抓著她手臂的力道極大，臉上的表情天真又無邪，“姐姐，我們下去吧，去見你的人類族人，他們都在等著你呢。”
等什麼？
等我去地獄裏找他們嗎？
沈菁菁放平緩心態，狀似憂慮道，“怎麼下去？這裏到下麵高度幾十米，底下還全都是礁石，很容易摔傷的。”
人魚小姑娘上下打量她幾眼，想來是注意到了她嬌弱的身體基礎，思索幾秒才不情不願的衝著海麵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
底下的人魚也都此起彼伏的發出嘶鳴，像是在回應她，和她交流著什麼。
但是無一例外的，所有人魚的視線都緊緊黏附在沈菁菁身上，目不轉睛。
沈菁菁都被它們給看習慣了。
就都當是一群自己的癡狂粉絲了。
反正這些人魚的目光和某些粉絲也確實差不多，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一樣。
等人魚們交流完了，沈菁菁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表現不太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