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皇帝一怔，接住甩到懷裏的一遝紙張，嗅著鼻間還未褪去的墨香，眉頭緊蹙，“什麼證據？”
沈菁菁言簡意賅，“玉佩。”
皇帝神色微沉，手指微微用力，攥得手中紙張邊緣起了褶皺。
“你要的真相就在裏麵。”
見他並不翻閱，沈菁菁似笑非笑，“該不會是不敢看吧。”
皇帝冷冷道，“激將法對朕沒用。”
不過雙手卻很誠實的打開了資料。
太後對沈菁菁態度慈祥許多，似乎從前那麼多年的冷待都隻是錯覺，“你與你父皇在打什麼啞謎？”
沈菁菁瞥了她一眼，倏忽想到她方才說的話。
“怕你怪母後，母後便故意把事情推到了靜嫻身上。”
怕自己兒子怪自己、與自己不親，這恐怕隻是原因之一吧……不喜歡原主母親這個搶走她兒子的兒媳婦恐怕才是真正的原因，不然賴誰不好，非要賴給原主母親？
這不是存心讓他們夫妻倆反目是什麼？
她輕描淡寫，“倒也沒什麼，就是想告訴父皇一件事情的真相。”
太後眸光微閃，狀似好奇，“哦？真相？什麼真相？”
沈菁菁瞧見她眼中神色些微不自然，肯定了心裏的猜測，倒也不覺得驚訝。
太後果然知道當年所有事情的真相！
可她不僅誣陷自己的兒媳！還放任自己兒子害死了救過自己兒子性命的兒媳婦！
見太後依舊在裝模作樣，沈菁菁衝太後勾唇，一字一句吐出，“最毒不過婦人心。”
太後麵色微僵。
正待說些什麼，皇帝卻突然把手裏的東西扔到地上，沉聲低吼道，“這些資料全部都是假的！絕不可能是真的！”
紙張漫地飛揚，沈菁菁注意到他繃緊的麵部肌肉以及微微顫抖的手臂。
她勾唇，聲音薄涼，“承認你這麼多年都是一個睜眼瞎有這麼難？”
皇帝陡然視線一轉看向她，眼睛裏紅血絲遍布，仿佛擇人而噬的野獸。
“當年我的母後救了你一命，卻被一個賤婢代領了救命之恩，”她臉色陰晴不定，語氣陰森，“而你卻為了那個冒領她功勞的賤婢，害死了我的母後！”
“太後誣陷我的母後害死那個賤婢，你查也不查便定下了她的罪名！你害死我母後的時候難道都沒有覺得良心不安嗎？！”
“哦，不對，”沈菁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恍然大悟的冷笑起來，“你怎麼可能良心不安呢？！當初我舅舅之所以死在邊境，恐怕也是你故意設計的吧。”
皇帝雙眼愈發通紅。
“為的，就是沈家的滔天權勢，以及富可敵國的財勢。”沈菁菁一步一步走近他，目光緊緊盯著他蘊滿殺意的通紅雙眼，“你覺得沈家已經威脅到了你的地位，於是在求娶我的母後之後，便還想要害死我的舅舅。因為隻有這樣，你就不會再受到沈家任何威脅，還能順理成章得到沈家所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