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挑釁我？”
男人收斂了笑容，臉色複又變得陰沉起來。
“怎麼會。”沈菁菁微笑否認，“羅先生誤會了，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陳述事實？”
男人重複一遍，用力掐滅了手裏的香煙，往後靠去，姿態放鬆，“的確，這是事實。”
“但是我也得警告一下你，年輕人還是不要太囂張的好。”
沈菁菁笑意漸濃，她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樣東西，“您是說這個？”
男人本來還很放鬆的姿態，隨著她拿出的東西，瞬間緊繃起來。
沈菁菁能很清楚的看到他手背上突出的青筋骨肉，以及瞳孔過於緊張而微縮。
不知道過去多久，男人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些許，他率先打破滿室寂靜，目光看也不看先前還很在乎的東西，反而隻盯著沈菁菁這個人看，“……這東西你在哪兒找到的？”
沈菁菁把玩著手裏的東西，冰冷的機械骨骼即便是用人類的體溫也溫暖不起來，輕易便散去熱度，“當然是在您這裏找到的。”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玩意兒你是在我這裏找到的！老子問的是你怎麼找到的！什麼時候找到的！”
男人說話很不客氣。
“我敢保證這東西之前一直待在我的收藏格裏，你卻在跟我聊天的這點時間裏，神不知鬼不覺摸到我的東西……莫非你有同夥？”
可是那個同夥又是怎麼把偷到的東西，在他眼皮子底下送到這個黃毛丫頭手裏？
而且還沒有讓他有絲毫察覺？
“我當然沒有同夥。”沈菁菁搖搖頭，一臉嚴肅道，“羅先生可別胡亂猜測，這事關我的聲譽問題。作為一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怎麼可能做出偷盜這種不符合律法的事情？”
男人被她這振振有詞說得一愣。
你丫的要是遵紀守法好公民，你會來老子這兒？你會在沒人回答的時候就私闖民宅？
簡直笑話！
但是他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畢竟兩人的重點都不在這裏。
他又上衣兜裏摸出一根皺巴巴的潮濕香煙點上，好一陣的吞雲吐霧才開口詢問，做足了老大爺的姿態，“你來找我是為了姓張的那個小子？”
沈菁菁笑而不語。
“看來是了。”男人點點頭，“我幹脆跟你直說了吧，殺他父母的人不是我。”
沈菁菁也不覺得意外，隻發出恰到好處的疑問，“那是誰？”
男人吐出一口濃厚的煙霧，沒好氣的開口，“我怎麼知道！”
沈菁菁沒說話，靜待下文。
男人繼續，“……我那時候年輕，被他們一幫條子追得挺狼狽的，哪兒有那個時間去虐殺他父母！”
男人有些不忿，尤其提及到當年的追逃曆史，臉都是黑的。
“當初好不容易逃走了，我還沒來得及慶祝，就聽到有人把黑鍋蓋在老子腦袋上，老子差點氣得去警察局跟他們理論！”
這還是位真性情呢。
沈菁菁打量幾眼，若有所思的摩挲下頜。
倒是挺不像雙重人格的。
她也坦然說出自己的問題，“你是雙重人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