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南陷入沉思,突然靈光炸現。“你們身上有沒有帶纜繩?”
“我帶著了。”另外一個沒有受傷的助手拉開了背包,拿出了裏麵的兩個纜繩,還帶著吊扣。
“還有人在麼?”隔著不遠,鍾南自然知道那邊發生了騷動。但是有沒有留下來人她就不清楚了。
“我在,還有兩個人。”對麵的回應,伴著狂風的嘶吼,在山穀中悠悠回蕩。
“我們這有纜繩,接好扔過去,你們幫我們拉好,就可以掛著纜繩攀過去!”鍾南手裏接著吊扣,反複打著死結,以防滑落。
“好!”繩子甩了過去,那邊的兩人全都拉著一端。
很明顯看來,比徒手抓樹要安全快捷很多。一人助手先行爬了上去,看著身影消失在最高處,鍾南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這方法,成功了。
冰冷的雨夜,隔著潮濕的防雨服,醫衣料上都是冰涼刺骨。等對麵的最後一個人攀了過來,人員總算再次彙集齊,大家都如釋重負。
所有人都對鍾南更是刮目相看,雖然嘴上大家都沒有說,但並不影響對她的讚賞和崇拜。以為她也是如大多女生一般嬌弱,沒想到卻比他們還能操控大局。
暴雨終於過去,細細的小雨飄在空中。大家的腳程更快了些,終於臨時躲避的場所出現在了眼前。鍾南終於卸了撐著的一口氣。透支虛脫的身體,終於抽幹。屬於她的黑夜仍在延續。
等醫生過來,已經發了快近40度的高燒。檢查鍾南的傷勢,大家這才看見,鍾南的手臂和腿上,都被樹枝,劃了好多血口。有深有淺。
在雨水的浸泡和潮濕的衣服的燜住,傷口被泡得又腫又白。有的地方,甚至有些發炎的跡象!
一旁正照看著尹玲的何安佑十分震撼,沒想到鍾南居然這麼堅強隱忍?!把心裏原本給鍾南樹立的會走後門,刷臉博好感的花瓶形象,徹底抹去。
床上的人輸著液,安靜的睡著。漂亮的臉龐,哪怕是生著病,仍然有著抹不去的驚美。
她也不過是一個身形瘦弱,需要別人保護的女人。卻偏偏又和別人不一樣。
尹玲悠悠轉醒,入眼便是何安佑坐在她身邊,卻眼盯著另一個床上的女人。那目光裏帶的露骨的欣賞還有點綿綿的心疼。
心裏驚濤駭浪,這目光如同尖刀一般,正中了她的心髒!
手仍被何安佑的大手握住,暖度溫熱,卻招不熱她此時身體裏的冰窖。
尹玲悄悄閉上眼睛,不敢看這刺眼的畫麵。她連質問的勇氣都問不出口。或許,隻是出自對朋友的關心。或者是因為在節目組,給外人一種關心的錯覺。
對,隻是這樣。一定是她想多了。尹玲在心裏默念,麻痹著自已。
睡到自然醒,鍾南發現已經身處自已的房間。夜幕即將來臨,灰暗的天空,讓鍾南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暴風雨前臨前的那幾個小時。
手機被歸還,靜靜地放在了床頭。鍾南開了機,手機開始自我轟炸。叮鈴叮鈴,響了有四五分鍾,才終於停下。
解了鎖,以枝姐一百多通的來電記錄為首。還有別人的,還未來得及點開。手機屏幕閃過來電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