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隻要言恩一鬆口,很多她之前問不到的線索,都自己主動朝她這湧來。“那邊有個意濃咖啡廳。我們在那碰麵。”
但是所有的線索一下子蜂擁而至,鍾南感覺到了不安。或許她的調查動作要加快。
鍾南換了一件灰色的毛呢裙,圍了個細長的米色圍巾,裹了個黑色的羽絨服出了學校。
外麵開始下起來大雪。冬天的街道,雖是午後的時間,卻沒有多少車輛。兩邊綠化帶裏的樹木都是渾身禿杆,更顯得格外的淒涼。
鍾南到了咖啡屋坐定,終於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鍾叔還沒有來,但不影響鍾南想放鬆的心情。
終於看到了剛停在路邊的一輛車裏,走下來的鍾叔。鍾南朝著他揮了揮手。鍾叔哆嗦著坐下,裏外的溫差讓他的頭發絲上都凝聚著幾滴水珠。
“你爸媽啊,那時候和言家夫婦關係很好,就連我的房子也是你爸那時候送給我的。”鍾叔喝了一口,剛端上來的咖啡。把手裏的紙袋遞給了鍾南,裏麵是鍾南落下的圍巾。
“時間距離太長了,我都忘記了。反正言家對你的父母是真的好。我可聽你爸說,經常給他們送錢送物的。後來出了事,你爸媽也是想感恩一下,把言恩領養回來,不能讓這個孩子一個人在家孤單。”
鍾南隱藏了眼裏的心思,笑著溫柔。眼裏卻迸發出洞悉一切的了然眼神。這些就是言恩想傳達給她的訊息,把他的父母打造成世上的大善人,從而讓鍾南感覺到自已父母的卑劣。
隻是可惜,鍾南對這包裝過的假消息,已經不想再附合著,陪他演戲。
“鍾叔的女兒也是那時候轉移到國外上學的吧?聽說那所學校學費昂貴的很。”“叔叔你之前隻是學校裏的保安,年薪也就幾萬。除去吃喝日常開銷,一年存個兩三萬都算困難。”
“你。。。你調查我?”鍾叔臉色煞白,瞳孔驚異地收縮。
“你以為我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這麼好騙?”鍾南收起了笑,麵容清冷而高貴。“說吧,做為我爸的親弟弟,居然為了錢,殘害自己的哥哥。你不覺得良心有愧麼?”
“你爸媽的事跟我無關!”鍾叔心急如焚,慌忙解釋。“我比你還知道的要晚!要不是你打電話通知我,我根本不知道!”
“那你就說說,你在他們之間,到底參與了什麼!”鍾南細長的眉骨間,浮出一股正氣,錚錚鐵骨。“別和我說你是無辜的。警察可都是看調查出來的證據說話。”
鍾叔仿佛卡了殼,陷入了為難。鍾南也不著急,看著人群匆匆,靜等這冰雪融化,暗門打開。
終於,鍾叔的偽裝轟然崩塌,眼中的虛情假意都散了個幹淨。“小南果然長大了。這定力可都趕上叔叔了。唉,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其實他們能認識,也算是我牽的線。”鍾叔搜刮這以往的記憶,娓娓道來。“其實我那時候是科研院裏做保安。那時候言觀夫婦倆已經是響當當的科學院的教授。這一來二回的,自然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