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拒絕他,漠視他,
又憑什麼?
為什麼?
他不可以,那人就可以。
不甘,嫉恨,屈辱,一切都化為了相同的漠視。
但,
她感覺不到,
她不質問。
這一切,難以忍受,
質問?
鄙夷?
欺淩?
腦海中,黑暗的思想劃過,最後又止步於他的驕傲。
算了,
隻是一個麻種而已,作為馬爾福,他不會再在意。
他這樣想到,也這樣做到,唯有偶爾看到對方與那人站在一起時,又有著不甘開始翻騰。
... ...
哈!
她竟然這樣做了。
倒地的男巫,冷漠的女巫,在一瞬間緊緊地攝住了他的心神,身體也情不自禁地戰栗起來。
是恐懼嗎?
指甲陷入皮肉,灰藍色的眼眸盯著地上的一團爛肉,更多湧現的是——興奮。
他終於知道那份違和感的由來了?
他識破了她的假麵。
或者,
德拉科假意驚慌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努力或者說也算是有幾分本色演出地扮演著天真又想在父親麵前有所表現的貴族少年。
心中被壓抑的不甘與嫉恨也終於在‘被迫’的答應中得到了某種餌食,滿意地再次蟄伏。
隻是,
人心總是貪婪的。
盟友、夥伴、‘教徒’,亦或終於得到的親密關係再也不能滿足那個蟄伏的野獸。
因為,
有一個過於耀眼的伴侶,是幸運,也是不幸。
泛黃的牛皮信紙被死死捏緊,蒼白的手腕暴起青色,灰藍色的眼眸中有風暴醞釀,可是最終又無力地化為平靜。
昏暗的窗外,時不時卷起幾分浪花,湖水腥涼的氣息如同蛇一般在房間內蜿蜒。
許久,猩紅的火光亮起,宛如沉寂的屍體一般的人影有些僵硬地擺動著肢體。
‘後悔嗎?’
雙眸隨著火光閃動,明亮與晦暗在其中交錯。
在她的麵前,所有的驕傲都仿佛不值一提,能做到的,也就是如同信徒般膜拜。
但是,問題從來隻有一個答案。
他將所有的混亂情緒化作刀刃,殘忍地剖析著自我內心的低劣。
他不曾後悔,也從不掩藏能夠得到她的特別對待的得意與虛榮之心。
他站在高處,得意著愛人的優秀與強大,炫耀著她毫不掩飾的偏愛與縱容。
可是,
強大滋生崇拜,強大又滋生著不安。
她的身邊總是聚集著形形色色的人,一個離開,便立即有著無數的男女蜂擁而上,憤恨、嫉妒油然而生,但他的驕傲,又讓他無法真正做到和那些人一般——搖尾乞憐。
而他呢?
即便他的魔藥水平遠遠超過眾人,甚至得到了作為魔藥大師的斯內普的誇讚。
即便他的魔法水平現在在魔法界也算得上頂尖,尤其是以他的年齡來說,可以稱得上一句天才。
可是,
她太過閃耀了,就像永不墜落的太陽,沒有人能在她的光芒之下出彩。
於是,
不安,恐慌,一次次地被狼狽地掩藏在心底,能留在表麵的永遠是驕傲的德拉科·馬爾福。
但,
男人的劣根性讓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在心底陰暗地妄想著,如果,如果她沒有這麼強大就好了。
那麼,是否,他就能夠得到完全的她。
然而,
這些終究隻是妄想。
他深知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