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樂現在隻想抱頭痛哭。
這遊樂園為什麼這麼大,道理她都懂,可是為什麼這麼大。
腳已經磨出血泡了,孩子還沒找到,作為一個情婦,她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岌岌可危。
眼淚和汗水混作一團,楚樂樂咬著牙從地上站起來,繼續找吧,小孩說不定躲在哪裏哭得要死呢。
就在她踉踉蹌蹌,神色恍惚的時候,一輛觀光車朝她駛來。
楚樂樂像是沙漠裏的行人見到了綠洲,突然迸發出吃奶的勁兒,衝著那輛車瘋狂揮舞手臂,“停車!停車!救救我!”
車如願以償地停下來了。
葉初抱著小季心,和楚樂樂兩兩相望。
這就是季風的情婦?
這就是季風的老婆?
眼神相會,楚樂樂打了一個激靈,尬笑道:“哈,哈,沒事,你們繼續開,我先走了。”
“站住,上車。”
葉初冷淡地看著這個大汗淋漓的女人,白皙的臉蛋泛著自然健康的紅暈,她好像妝都沒化的樣子,怎麼能這麼好看。
楚樂樂跨上車,乖乖坐到葉初對麵。她應該怎麼打招呼?
嗨,你好,我是你老公的情婦?
算了,閉嘴吧。楚樂樂眼觀鼻鼻觀心,還留了一絲餘光往對麵母女身上掃。
做了母親的葉初,並不像她想象中那樣疲憊,反而…神采奕奕、清豔脫俗。她身上那股貴氣,讓楚樂樂十分拘束。
出了遊樂園,葉初把睡著的女兒交給王特助,對楚樂樂說,“我們找個地方聊一聊。”
楚樂樂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般電視劇裏這種聊一聊,要麼是給她幾百萬,讓她離開季風,要麼是找人毒打她一頓。
阿彌陀佛,楚樂樂想,給我一百萬,我立馬放下季風,立地成佛。
葉初領著自己老公的情婦,就近去了葉家旗下的一家酒店,點了最高級的下午茶。
三七非常不解地問:“宿主,你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這也是楚樂樂的疑問。
葉初攪了攪麵前的熱拿鐵,下午茶套餐裏有各種顏色的馬卡龍,還有她叫不出名字的西式蛋糕,糖霜餅幹。
她看著束手束腳的楚樂樂,好心道:“楚樂樂,你放心吃吧——畢竟策反之前都要給些糖衣炮彈的。”
策反?楚樂樂來回思量了一遍,還是按照套路走最保險。
“葉小姐,對不起,”她的一滴淚恰好落下,“我不是故意要插足到你們的婚姻裏。”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但是,為了愛情我沒有辦法,我和季風……是真愛啊!”
美人梨花帶雨地哭訴著,葉初覺得自己的演技可能還沒有人家十分之一得好。她得報個班練一練啊。
言歸正傳,葉初打斷了楚樂樂的表演,說:“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知道在此之前,你已經通過你精湛的演技賺到了一筆不小的財富。李家的小少爺至今還抗拒商業聯姻,整天為了你要死要活。”
“你選季風,也無非是他人傻好騙。”
“但無論如何,你都傷害到了我的家庭,傷害到了我的女兒。我完全可以以季風妻子的身份起訴你,追討回你從季風那裏得到的所有財物。順便再給李家提個醒。”
楚樂樂沒想到馬甲掉的這麼快。內心吃驚之餘,她眼淚掉的更洶湧了:“姐姐,我錯了。”
“我馬上還錢,馬上就和季風說再見。”
這個季風真晦氣,楚樂樂心中欲哭無淚,她騙了老些天也隻得了一輛車,現在還被葉初扒掉了老底。
“那倒不必。”葉初說,“季風貪圖你年輕漂亮,他是活該。”
楚樂樂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突然嬌羞起來,“其實,我…我對性別也沒卡得那麼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