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一席話讓宴席上的人都沉默了。
王禦史困惑地撓撓腦袋,這公主說的都是本朝禮紀裏的規定,倒也沒錯。
可是,跟喀爾克族王子說這話好像有哪裏不對。
但是,他們鄭朝又不是戰敗了要把公主嫁去求和,姿態就應該擺得高一點。
王禦史一通可是但是,把自己繞暈了。在場的大臣們心裏也都是這樣暈乎乎的。
皇後在賢妃可憐巴巴的眼神攻勢下,率先出來打了個圓場,“都怪陛下平日太寵愛三公主了,才叫她養成這藏不住心裏話的性子,布日固德王子還請莫要介意。”
鄭文帝也連忙跟上說:“是啊,三公主性情天真,不過是口無遮攔了一點。”
賢妃娘娘接著說:“皇上,都怪臣妾沒看住,讓三公主剛剛多喝了幾杯果子酒。”
鄭文帝道:“既然如此,三公主就先回去歇著吧。”
備受寵愛、口無遮攔、傻乎乎的葉初,就這樣被迫離場了。
朝雲和寶笙一臉擔憂地跟著主子,她們倆對視一眼,都知道,三公主這是不願意嫁給布日固德王子,才故意說出那些驕橫的話來氣人的。
可看皇帝的意思,三公主這和親之事是板上釘釘了。
寶笙忍不住輕聲道:“公主今日又何必說那些討嫌的話呢,倘若傳出去,公主日後還怎麼和未來駙馬相處呢。”
葉初回頭看著她,道:“本朝禮劄上的話,怎麼我說就是討嫌了呢。寶笙,女子嫁人不是嫁過去給夫家做牛做馬的。。”
寶笙懵懵懂懂地低下頭,原來那些是禮劄上的話啊,那為什麼皇上和皇後娘娘還說主子口無遮攔呢。
朝雲見轎子左等右等也不來,道:“公主,不如咱們去側殿裏坐著等吧。”
葉初搖搖頭,隨手指了邊上的風景園子,“走,咱們去瞧一瞧夜景。”
那是寶熙殿配的桃花園,夏季沒有花可賞,隻有一串串小果子掛在枝椏上。葉初饒有興致地四處溜達。
她想找一根長棍,打點青桃子來嚐嚐鮮。
假山和一棵粗壯的桃樹間正好夾著長長一截樹枝,葉初伸手去夠,身子一個歪斜,瞧見了假山縫裏的人影。
兩個奴婢被她嚇了一跳,剛要開口,就被葉初捏住了嘴巴。
她用下巴點點假山,又比了一個無聲的噓,才躡手躡腳地湊近。
“那是木仁!”三七突然冒出來。
葉初拍拍小心髒,在心裏跟三七交流,“木仁?你怎麼隔這麼遠就能看到了。”
“你完成了新手任務,我當然也升級了一些權限啊。”
葉初點點頭,問:“那你能聽見他在說什麼嗎,他對麵那個人又是誰?”
三七伸長了耳朵,似乎是聽了一會兒,說:“他們說——準備好了嗎?——都準備好了——萬事小心。”
葉初無語,“這裏頭的信息量也太少了吧。”
三七噓了一聲,繼續學那兩個人說話,“主子這些年你——我很好,多餘的話以後再說——是,那我走了。”
“木仁是主子”、“準備著一件事情”,葉初思索了一會兒,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連忙帶著兩個婢女撤到一邊。
她佯裝打桃子,餘光卻瞄見了一片衣角,那是宮裏太監的衣服。
好哇,葉初興奮地搓搓手,她這是觸發隱藏劇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