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裏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黑衣蒙麵人,已然暈了過去。
葉初一手揪住木仁的衣領,他還有些模糊的意識,努力睜大了眼睛去看眼前的人。
三公主?!
“你是…怎麼知道的?”
木仁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又一回栽在了三公主的手裏,他不甘心地閉上眼睛。
怎麼會這樣呢?
他早早就在東萊城裏布下了人手,讓他們在半夜三更之時去挖空城牆,再以木杆支撐,想著待大軍來到,他通過地道進入東萊城,先活捉守將,再塌城門,大舉獲勝。
可怎麼會這樣呢,他真是想不明白,葉初是怎麼找得到他的呢?
再醒過來的時候,木仁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吊在了東萊城城牆之上。
對麵是他嘔心瀝血組建起來的起義大軍,那將領和他隔著千步,卻能四目相對,感受到彼此無言的心情。
木仁努力掙紮,卻隻能在城樓上左右來回地晃蕩,他悲憤地吼道:“葉初!士可殺不可辱,你有種你就殺了我!你個虛偽的女人,你合該去戲台上唱戲!”
葉初好整以暇地望著他,半威脅半捉弄地道:“你再罵一句?”
“你!”木仁梗著脖子,“你就是陰險暴虐!你當初拿石頭敲暈我五次,現在又如此虐待戰俘,你看你將來嫁的出去嗎?”
葉初狀似佩服地點點頭,命人把木仁拉上城樓。
她笑嘻嘻地走到他身邊,說:“我來讓你看看,你還有沒有這個命操心本公主的婚姻大事!”
木仁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雙手,頂著他的背用力往前一推。
他心口一窒,腦袋一片空白,完了,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可沒想到,竟然有一根係在腳腕上的繩子拉住了他。
就這樣倒掛著懸在半空中,木仁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頭暈,想吐。
也許是三公主還有點良心,每隔一會兒就有人來擺正他,讓他緩過一陣子,又接著把他倒掛了起來。
起義軍見到他們的首領成了戰俘,還被掛在了城牆之上,早就潰不成軍。葉初指揮東萊城軍隊開城門,與之一戰,徹底剿滅了敵方大部隊人馬。
接下來,葉初本應該去汴京向皇帝複命,然後請示朝廷派兵收複南部城池。
但汴京封城已久,他們上書的戰報至今沒得到回應。
城內的情況又難以得知,葉初便重整了一支精英部隊,跟著她親自回汴京看看。
前朝遺孤、反叛賊子木仁則戴上了枷鎖、手銬和腳鐐,在三重鎖銬下坐上了木籠囚車,同她一起前往汴京。
“哼,你還以為鄭文帝活著呢?他中了我下的毒,肯定早就死了,你那群兄弟秘不發喪,封鎖皇城在裏頭內訌呢!”
木仁束著手,陰陽怪氣地自言自語。大勢已去,他想自殺也不成,整日被鎖在這囚籠裏屈辱過日,隻有激怒葉初才能讓他獲得一點樂趣。
“等著喀爾克人從北邊一路打過來吧,到時候你那群雜牌兵還能擋得住喀爾克的鐵騎嗎?”木仁囂張地仰天長嘯,“你大鄭朝早就失去天命啦!”
葉初不耐煩地靠近囚車,一鞭子狠狠抽在他腳下,威脅道:“給我安靜一點!”
木仁恨恨地盯著她,不怒反笑,“三公主在李家村還吃了我烤的兔子呢,現在就這樣對待我嗎?”
葉初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那又怎麼了,我吃的是兔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說完,叫士兵把木仁的嘴堵了個嚴嚴實實,便縱馬跑到隊伍前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