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皺皺眉頭,他看向葉初,想知道她是什麼態度。
如果葉初因為他是孩子爸爸而心軟的話,他就不好從中作梗,回頭反倒變成了惡人。
葉初卻一把把孩子塞進他的懷裏。
她對著方墨輕蔑一笑,捏了捏拳頭,威脅地說:“你趕緊滾,再來糾纏我和孩子,信不信我把你頭擰下來,留著給孩子當球踢!”
方墨眉毛一皺,他手上還火辣辣地疼著呢,他忍不住地想,葉初什麼時候有那麼大力氣了?
他以前打她也沒見她反抗過,但他好像又一直都是知道她力大無窮的。
“你不要太囂張!警官都在你邊上呢!”
葉初冷笑,“我不怕,大不了咱們倆一起死,孩子就能徹底甩開你這個渣滓了!”
“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傻傻讓你欺負的葉初嗎?我都想不通,我為什麼不反抗。我打不死你,也能和你同歸於盡!”
“你把我鎖在那個破屋子裏整整七個月,我早晚會讓你也嚐嚐這個滋味的。”
葉初一句一句,好像是把自己的那些舊傷口全部割破晾開,經過路人光是聽著就替她感到難過。
他們憤恨地注視著方墨,似乎與葉初站在了同一戰線。
有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婦女,最為義憤填膺,她上前一步拉住葉初的手。
“閨女,不要跟他生氣,月子裏氣壞自己不劃算。今天,嬸子給你做主了!咱們婦女聯合會可不是個空架子!”
方墨下意識後退幾步,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不服輸地強道:“你這老婆子,我又沒犯法,我管教自己老婆,外人插什麼手!”
“你打老婆,就是犯法!”那個中年婦女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越是沒本事的男人越隻敢在家裏逞威風。你個流裏流氣的家夥,警官就該把你抓去勞動改造!”
“對!警官抓他做典型!如今婦女也能頂半邊天了!”
不得不說,在婦產醫院的門口,方墨這是惹了眾怒。
張毅牢牢抱著小小的丫頭,懷抱裏如此軟乎熱乎。
他看著眼前這個混混方墨,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怎麼配有這麼可愛的閨女呢!
理智上,他知道人民群眾憤慨無比,法律卻暫且無法給方墨定罪。
不過,他麵色沉沉,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假裝去夠腰間的手銬。
銳利的眼神猶如實質的刀劍刺向方墨,那是一個經曆過生死戰場的軍人特意散發出的威壓。
方墨被嚇得一個寒顫,“行了!行了!我走,我才不稀罕這破鞋!”
他跨上自行車,使勁一蹬,竄出三米遠外,頭也不回地跑了。
不過是女人,滿大街都是,方墨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和葉初硬碰硬,至於孩子,他看到了,不值錢的閨女而已。
他當初願意花十塊錢把葉初弄回家,不過是看她漂亮,可以解饞。如今嘛,方墨得意地想,軍人警察都得接他搞過的盤呢!
他也許是太得意了,沒注意到路上一塊石子,自行車輪子碾過去,猛地一歪,把他摔了個四仰八叉。
“呸!”方墨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定是葉初這個掃把星咒他了!”
有朝一日,他方墨做大做強,定要讓那個女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