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廂裏苟了一上午的原主,透過窗戶還能夠看見學校的小路。
那條路上始終遊蕩著那麼一兩個神色怪異、行動僵硬的人,又或許不能再稱他們為人了。
她爸媽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原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砰砰的響聲,然後是一大堆錯亂的腳步聲。正是實驗一中的其他學生和幾名老師闖到了食堂。
原主在身上藏了幾包方便麵,又在窗外的懸台上藏了一點物資,然後就出去和其他人會合了。
所有人都很害怕,但是當時還有老師和他們在一起,大家都還算鎮定。
他們不停地用手機和外界聯係,有人接通了,但也隻能聽到爸媽“留在學校哪也別去”的慌亂囑咐。
老師也開始調試食堂的電視機,他們看到一套的新聞連播裏在說這是疫病,讓大家儲備食物,減少出門,然後嘩地一下變成了雜音。
原主注意到,外麵的喪屍越來越多了,食堂裏的味兒吸引著他們,喪屍開始慢慢往這裏聚集了。
抱著堅守就是勝利,他們終會迎來救援的想法,在老師的組織下,大家頂過了三次喪屍群的攻擊。
可直到五天後,學校停水斷電了,食堂裏最後一點食物都被吃光殆盡,救援的人也沒有來。
有老師提議出去尋找物資,也有老師堅持留在原地。
最終他們分成了兩個陣營,原主願意跟著老師往外闖一闖,她想出去,她想回家。
喪屍在晚上的動作會遲緩很多,他們拿了很多塊腐臭的肉和雞蛋丟在食堂大門,吸引了喪屍群的注意。
一行人從後廚的小門裏偷偷溜了出來。
但他們還是預估錯誤了,鮮活的人才是喪屍最優先攻擊的對象。
原主那一晚發揮出了她十七年最快的跑步速度,她和老師同學們跑散了,就一路衝回自己家的小區。
小區裏靜悄悄的,沒有光,也早就斷了電。
她家住在十樓,原主硬著頭皮爬樓梯上去,如果樓道裏有喪屍,那就算她倒黴。
也許是小命不該休,她一路走到了家門口,也沒有遇見喪屍。
打開門,原主設想過千萬種可能性,也沒想到迎接她的是她小叔叔一家。
有小叔叔、小嬸嬸、三個弟弟,就是沒有她的爸媽。
她的嬸嬸說,他們一家正好來A城進貨,遇到這個疫病就隻好投奔原主家,他爸媽把鑰匙藏在了地墊裏,他們就進來了。
她爸媽到底在哪裏,沒有人知道。
原主家裏儲備的物資本就不多,凍肉也都被吃光了。沒過幾天,她就不得不跟著叔叔嬸嬸到外麵超市裏去尋找物資。
在一次行動中,她一不小心被幾個喪屍圍追堵截,叔叔嬸嬸明明看見了,卻好像無能為力一樣地拔腿狂奔,棄她而去了。
原主盡管已經視死如歸,但還是拚命鑽進了一家卷簾門半關的店裏躲起來。
她滿手臂都是血條,不知道是喪屍抓的,還是在哪裏剮蹭的。
她隻想把自己關起來,就算變成喪屍了也不要出去咬人,更不要想被別人各種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