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年下來卡維也有長進,他沒有明著問我什麼,而是不斷用旁敲側擊地方式提醒我注意安全,問我什麼時候回家,還有抱怨最近飯菜不好吃,讓我多回去給他做飯之類的。
艾爾海森會冷冷看他一眼,說,隻會吃的人有什麼資格評判食物的味道,抱著感恩的心態進食就好。
卡維就會還擊,說海哥做飯難吃還不讓人說,包袱很重。
然後他們就會開始吵一些沒營養的架,還是像往常一樣,我覺得我在不在場其實沒差。有時候我真的會懷疑,搞不好艾爾海森喜歡的是我哥呢?那我可能就是世界上最慘又最幸福的人類了,類似於我老公終於和我老婆在一起了的NTR劇情,純愛戰士聽了都得應聲倒地。
這天卡維終於按捺不住,問我:“你最近好像和加西亞那小子走得很近啊,我聽說他回教令院了,怎麼這麼多年不見,你們還有那麼多話要聊?”
難為卡維問我的時候語氣拿捏得這麼自然,也不知道他私底下對著鏡子練了多少次。
我當時正在抽蝦背上的線,好好的一根黑線就這麼扯斷了,弄得我有點惱火。
“我們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還要養一堆皮皮蝦訓練它們抽草蝦的蝦線,這樣你滿意了吧!”
卡維懵了下,但他很快明白過來,我在工作中向來暴躁,光是為了他的那些草案,我們就吵得恨不得恩斷義絕。
“好吧,但你也不用這麼生氣吧……”他過來幫我一起收拾蝦,態度好到讓我愧疚,“你這個性格可怎麼辦啊,我都不知道該擔心你,還是擔心加西亞了,好歹曾經也是多年鄰居。”
“這種唏噓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我用蝦頭戳了他一下,誰讓他暗貶我脾氣差呢。
卡維也不太擅長處理蝦,我看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忍不住把他趕出廚房。出門時他嚴肅地看了我一眼,令我預感不妙。
“我好久沒去看你們的演出了,這周末給我留票,我知道你有辦法。這是命令,不是商量,懂嗎?”
他果然提出了讓我非常為難的要求。
我下意識拒絕:“最近沒什麼好看的,教令院查得緊,你別來。”
卡維對我進行死亡凝視,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結果就是我倆堵住了過道,被艾爾海森嘲諷了一番。
“需要給你們安排疏散通道的標記嗎?這裏是走廊,不是會議室。”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們。
唉,他好帥。
我很沒出息地往邊上靠,立刻認慫道歉:“對不起,要打我們去練舞室打。”
卡維拉長音調沒好氣道:“本來還想幫你也要一張票呢,不過像你這種藝術絕緣體肯定看都看不懂才對,還是省了這點錢吧。”
這是什麼危險的想法!我驚訝地看向我的哥哥,在害我社死這點上,他可真是不留餘力。
誰都知道艾爾海森一定會懟回去,可他居然把目光投向我,嘴角微彎:
“哦?可你的票不也是求來的嚒,況且,我看你也不怎麼順利。璐璐希婭,能麻煩你給我帶一張票嗎,錢我會另外支付,謝謝。”
草神大人在上,難道是我票販子當多了出現了福報?
艾爾海森在問我買票?!
祖拜爾劇團你出息了呀!居然入了須彌bking的法眼!你們馬上要火了啊!!!
震驚與喜悅帶來的雙重衝擊讓我懵懵地答應了他的請求,而且腦內不斷循環播放他喊我名字的那個瞬間。家人們,這真的很難頂。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看見他眼神笑意中略微有種計劃得逞的得意,就連一時衝動答應他的懊悔都被衝散了。
惡魔來了舔一口我的大腦都要當場退貨,呸一句垃圾戀愛腦。
這男的就是能在生活的細節中處處蠱到你,麻了。以前沒往那方麵想的時候,隻覺得看見他就開心,現在有了別的心思,視角就越來越不禮貌了,我承認我饞他身子,我下賤,嗚。
由於我對艾爾海森有特殊濾鏡,我真的很難拒絕他的求票行為,等真的弄來了周末的演出票才追悔莫及。一想到要在哥哥和他麵前唱歌,我就想腳趾扣地,隻能寄希望於演員的信念感夠強了。
不論我怎麼祈禱周末來得慢一些,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