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後月五人終於找了個折中的法子,用看電視的方式去替換那些激烈的互動遊戲。
麵前的電視屏幕還在散發光亮,裏麵演員的對話還在繼續。
津美紀這幾個孩子卻已經睡著了,小孩子本來就多眠,更何況她們在看的時候也不安分,上躥下跳的蹦來蹦去,還會在那小聲的討論劇情,時間一長精力就耗空七倒八歪的睡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或者依偎著睡在沙發上。
伏黑惠還沒倒下,他給三個算是就地睡著的姐姐蓋上了小毯子,噠噠噠的跑到月的身邊和她一起看。
“你為什麼要救我?我殺了你的家人啊?”裏麵的外國男演員將手摁在心口,不解的問著眼前對他施以援手的女人。
演員的演技很好,他藍色的眼睛裏麵像是盛滿了不解,質問著眼前的金發女人。
“這與你殺了我的家人無關,我無法看著一個孩子在我麵前慢慢流逝生命,但我卻隻是看著這一幕的發生。”女人把身上的衣服撕開,扯成布條一圈一圈纏在這個人的身上。
“我從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的動作不停,眼淚卻慢慢從眼眶內一滴一滴落下來,她恨著眼前這個孩子,她那個散發著溫馨烘培香的家,葬送在這個孩子手裏了。
但她是醫生,她的職業、她受到的教育都告訴她不能讓一個她可以救治的孩子在她麵前死去。
伏黑惠把下巴擱在交疊的手臂上,靜靜的看著女人掙紮的麵龐。
為了看電視,菜菜子和美美子將窗簾拉起來了,房間內很昏暗。
電視裏的光照射在他的臉上,更顯白皙,在伏黑惠黑沉的眼珠裏反射出一片明亮的光麵。
電視裏放出了她與她的家人相處的點滴記憶,晚上回家玄關裏不熄滅的燈、溫熱的早餐、孩子們親切的呼喚聲、第一次見到孩子的喜悅、第一次為人母的手忙腳亂、與愛的人結婚時宣誓的認真……
她的恨超過了她的理智。
女人顫抖著伸出手向麵前的人伸出手,想要掐死這個殺人凶手。
撲哧——
有人用刀捅進了女人的腹部,滾滾溫熱的鮮血從她的身上流出來。
有一隻手握著刀,隨手拔出來,女人身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伏黑惠縮起來,靠在旁邊的月的身上。
月以為他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把手抬起來繞過他小小的身體,把他整個人籠罩在她層層疊疊的衣服布料裏,遠遠的看過去,月的身旁隆起一個小小的突起,布料的縫隙間露出伏黑惠翹起的黑色頭發。
伏黑惠聞到身上蓋著的布料上傳來淺淺的梅花香,他貼到月的身邊不動彈了。
沒有溫度。
月的身上沒有溫度。
跟津美紀不一樣,伏黑惠有點不安。
像是水底的鵝卵石一樣,是冰涼的。
伏黑惠再次清晰的認識到他們的不同,一種突如其來的距離感令他感到恐慌。
他用臉蹭了一下月,伸手緊緊的抱住她。
伏黑惠貼著的地方傳來陣陣溫熱的餘溫,像個小小的暖水壺。
怎麼了?
這麼怕嗎?
這有什麼恐怖的?
月把視線從他身上轉到電視屏幕上。
不就是捅人嗎?
而且可能是考慮到不能給觀眾帶來太血腥的體驗感,隻有剛開始那個動手的鏡頭。
也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