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逸看了眼髒亂的牢籠,憤然道:“陳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受害人,不是嫌犯!”
“哼!”陳天浩冷冷道:“是不是嫌犯還是未知數呢,誰能證明你不是凶手!”
“你!”朱逸氣極,吼叫道:“你們這幫昏官,你們胡亂抓人,冤枉無辜,我要告你們,昏官!”
陳天浩微愣,之前倒沒想到這個朱逸這麼難纏,不過抓人理由足夠,案情也即將大白,他有什麼好怕的。冷冷一笑,他走出房間,“鎖門!”
司徒軒笑吟吟地將六道菜擺上食案,還別說回春樓的廚子還真可以,菜是色香味俱全,正冒著騰騰熱氣,他雖作為刑案監察史卻也沒吃過幾次這樣的好菜,見廳外還沒動靜他笑著到廳門口等著。
“司徒兄,怎麼,這麼有雅興啊?大清早的等誰呢?”陳天浩走到廊口,一眼就看到了廳門口的司徒軒。
司徒軒笑笑,“這裏是南衙府,是你我的地盤,既是我在等,被等的人除你舍誰。”大步迎了過去。
“等我?”陳天浩嘿嘿道:“你我之間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不過,你既然有意我又怎能無情。”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徑直地進了大廳,走到了食案前。
司徒軒一愣,他還真沒想到陳天浩會順杆往上爬,要作往日怎麼著也會來個回禮呀,無奈隻好尷尬地笑了笑。
看著滿食案色澤誘人的飯菜,陳天浩不禁饞得喉嚨直打結,大清早的出去抓嫌犯,什麼東西也沒用過,現在正感到饑餓。司徒軒看著陳天浩的饞勁備不住的想笑,不過時機不宜,倆人同盤身而坐,不到片刻就將滿案的飯菜席卷一空。
滿足地用袖口拭去嘴角的汙漬,陳天浩仰身倒在鮮紅的地毯上,咂咂嘴道:“舒服舒服,司徒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飯菜是回春樓的廚子做的吧。”
司徒軒拍拍衣服站起,笑著回應道:“不錯,能做出此等味道的長安城內至今恐怕還找不出第二家,所以這並不難猜。”
陳天浩彈身跳起,不服道:“哎,你這話什麼意思呀,你給我說清楚了。”
司徒軒恢複嚴肅的麵孔,看著廳外,“酒足飯飽,是時候該幹正經事了,你說呢?”
“哦,這個,這個嘛,再休息一下更好吧。”
地字雨號房外,兩名獄卒認真地在執勤,看守著牢房內的錢鬥進。司徒軒與陳天浩帶著三名軍士來到門前,獄卒見狀倉惶施禮,司徒軒揮手示意不要出聲,獄卒心領神會地忙退到旁側,司徒軒推開了房門,突然的動靜將正在沉悶迷糊的錢鬥進驚醒,仿佛最後的救命稻草爬起就朝門外看去。
司徒軒與陳天浩大步進入,三名軍士隨後,並將門關閉。
“司徒大人,陳大人,我什麼事都沒做呀,你們為什麼抓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見來人是刑案監察史,錢鬥進頓時激動起來,扒在鐵籠中嘶啞地喊叫,喋喋不休。
陳天浩麵上閃過一絲厭惡,猛的上前道:“叫什麼叫,是不是冤枉的審問過後自有判斷,你說冤枉就冤枉,那還了得,給我閉口!”本來之前飯罷後他心情很好,可偏偏司徒軒要來審問案子,這樣的事他怎能拒絕,畢竟他隻是南衙府的二爺,司徒軒才是大爺,可來了還要聽姓錢的嗷嗷地吼叫,他怎能不發火。
錢鬥進沒想到陳天浩如此厲害,額了口氣不敢再喊下去,誠惶誠恐起來。
司徒軒奇異地瞟了眼陳天浩,揮手三名軍士開始審問,一名軍士盤坐在牢門外的長案邊,懷掏兩張白紙,又從袖中掉出支短筒筆,用嘴角舔過鼻尖,準備開始書寫。另兩名軍士打開牢門,將嫌犯錢鬥進押了出來,搞不清這些大人們要幹什麼,錢鬥進兩腿發軟兩名軍士一鬆手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神情好不狼狽。
司徒軒沉聲道:“錢鬥進,事到如今我希望你能如實交代,關於你與憶夢樓三名被殺的歌姬的關係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之所以請你來是要做最後的確認,你隱而不報也沒關係,不過要想出這牢房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所以你要想清楚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