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龍市,距離白水河市五十裏,屬於白水河市的管轄範圍。雖然城市不大,但是繁華異常,素有小香港之稱。
石龍大酒店一夜之間成為一家大賭場。
賭場的股東有四位,重慶人董裏、陳軍,此二人早年在緬甸賭場混跡過,靠賣白粉發家,喜歡賭博,手下都有百十個小弟。本地人李樹芳,一家鞋廠老板,解決問題喜歡用拳頭和鈔票,是當地無人不知,沒人不曉的大哥級人物。台灣商人蔡萬金,在石龍市投資數億。
石龍大賭場的股份是這樣的:董裏、陳軍兩人占三成,李樹芳占三成,蔡萬金占四成。
在此之前,劉浪一般賭博的地方都是在廠裏或者幾個人一起聯手殺豬,很少進入賭場玩牌。因為那個時候,很少有明目張膽的賭場。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劉浪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當然,他是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劉浪、刁平、向風、大師兄周華林四人開了一輛車到了石龍大酒店。他們剛從車上下來,就有一個穿黑西裝的青年人熱情地過來問:“幾位哥子,是玩牌的嗎?”
“你們這裏都有些什麼能玩的?”大師兄周華林問。
“鬼金花,小天九。”
“我們先看看。”周華林說。
“請上六樓。”
坐電梯直接上到六樓,才出電梯口,就見樓道裏站著幾個年輕人,這些人都是西裝革履,人模人樣。到了大廳,一麵巨大的投影,正放著聲色電影,吧台上堆滿了大中華香煙和飲料,早有小弟迎上來,告訴香煙飲料可以隨便拿,如果要吃飯可以到吧台定。劉浪、大師兄被迎進了包廂,向風和刁平則被禮貌地攔在大廳。
包廂裏非常寬敞明亮,隻有一張紅木的大圓桌,可以坐十七八個人也不覺得擁擠。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正在發牌,桌邊圍坐了十個人。兩人一進去就被安排了兩個位置,並不在一起。
桌邊,有七八個人的麵前都擺放著十幾萬鈔票,有兩三個人麵前還剩下少許,肯定是輸了。
劉浪看了一下,靠牆肅立著十幾條大漢,應該是看場子的。隻有一個人背著一個黑色的大包,和一個嘴裏叼著一支香煙的男子正悠閑地在桌子後麵走動,這兩個人應該是放水的。
劉浪和周華林都拿出了五萬。
台麵上是一百打底,必暗一手,五千封頂,台麵上應該有150萬左右的資金。
幾個人,神采飛揚的,自然是贏了,垂頭喪氣的,肯定是輸了。
一個人叫了水公司,要了五萬,另一個投下牌之後,一聲歎息,無限眷念地看了一眼堆在賭桌中間的鈔票,轉身離開……
這樣的賭局,對於劉浪和大師兄周華林而言,都不大。不過,與他們從前賭的方式卻完全不一樣,發牌有專人,而且一副牌隻用五次。用了之後,發牌的小姐就會認真地清點一下牌的張數之後,放在一個粉碎機裏麵,把撲克粉碎成碎片。而且每一副牌,發牌的小姐都會按照百分之五的比例抽水。
自己不能洗牌,發牌,也根本不能偷牌,所以,要出千的機會就很少,完全依靠運氣與膽識的賭法。
大師兄和劉浪第一次是來觀察情況的,所以賭得格外小心,大師兄輸了幾千,劉浪贏了幾把,輸贏不大。
玩了幾個小時,劉浪不動聲色地給大師兄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就棄牌下桌,剛出大廳。一個光頭,一臉橫肉,塌鼻子,雙眼渾濁的壯漢笑吟吟地迎了上來,手裏拿著一包中華煙,熱情地給劉浪遞煙:“這位哥,小弟我叫董裏,請問怎麼稱呼哥?”
“我叫劉浪,這三位是我的兄弟,我們從白水河市慕名而來。”劉浪接過煙,把向風、刁平、周華林介紹了一下。
“怪不得麵生,原來是白水河市來的兄弟。浪哥,我是這個場子的小股東,大家都是四川人,相逢都是緣分。今天我請客,認識一下幾位兄弟……”董裏客氣而且非常熱情,讓劉浪居然無法拒絕。
先在酒店裏吃了飯,然後去K歌,玩到深夜,董裏把四人送上了車。當然,也已經和劉浪稱兄道弟,並且相互交換了電話號碼。
混社會的人稱別人哥,那是相互尊重,你不尊重別人,別人也不會給你麵子。
在回白水河市的車上,向風說:“董哥很大方嘛,估計今天他請我們就花了四五千塊,可能是把我們當成大客戶了!”
劉浪淡淡地笑了笑,問周華林:“你有什麼看法?”
“我們沾不了牌,發不了活子牌,更不能在牌上動手腳,完全是依靠運氣和膽識才能贏錢,這裏的風險太大了……”周華林認真地說。
劉浪搖了搖,語出驚人:“如果隻賭一兩天,沒什麼結果,但是長期賭,最後隻有一個人會贏錢,其餘的全部輸……”
“哪個?”周華林、向風吃驚地問,連一向沉穩平靜的刁平也側身看了一眼劉浪。
“賭場老板。”劉浪肯定地說。
車裏靜靜的。
劉浪慢條斯理地分析說:“賭場裏每一把牌最少要抽兩百元,如果台麵上很瘋,一把牌能抽幾千。台麵上假設有一百萬,就這麼不停地抽下來,最後能剩多少?我估計,就我們玩的幾個小時,他們最少也抽走了七八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