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看見小虎卻是一愣。
萬芳芳也爬起身，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定睛看了一會兒才脫口喊出：“師傅！”
杜老一見果然是她們，有點慌了，手舞足蹈地趕緊示意小徒弟把窗戶搖下來。
“誰病了？嚴不嚴重？”
張小倩總算被這一嗓子給驚醒了，掛著倆黑眼圈，無語地瞪著還沒披上白大褂的杜老……
“師傅，別急啊，我和小倩都沒事，是這個小朋友身上有傷。”萬芳芳乖巧地指著睡得一臉酡紅的大虎。
杜老皺眉看向後座，小虎已經不炸毛了，但還是虎視眈眈地盯著陌生的杜老。
“咋還撿了個孩子回來？這誰家的？傷勢怎麼樣？”杜老一秒切換身份，伸手去摸孩子的額頭，“有點發燒，感染了？！”
“嗯，師傅說的不錯，他斷了三根肋骨，身上多處外傷，我已經做了處理，但再全麵檢查檢查更放心一些。”
幾人紛紛下車，張小倩把瘦巴巴的大虎抱下車他都沒醒，身上的溫度有些高，“這孩子又發燒了……”
“嘀咕啥呢，趕緊滴，跟我過來！”
杜老當先走在前頭，領著幾人去做檢查，一路大開綠燈，小家夥被翻來覆去地折騰，抬起眼皮看了一圈，發現張小倩在身邊，又放心地睡過去，也是心大。
小虎被攔在診室門口不讓進，委屈巴巴地，豎著耳朵聽裏頭的動靜。
福寶鬆開萬芳芳的手，陪小虎在門口蹲著。
最後去拍X光，畢竟是射線，有輻射，除了大虎，其他幾人全被攔在門外。
杜老手裏拿著前麵做檢查的結果單子，粗黑的眉毛擰在一起，萬芳芳已經簡單說了大虎的情況，“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孩子再晚些救出來恐怕就廢了……”
張小倩沉默了，這兩天她就一直後悔當初輕易放手讓高建設帶大虎走。
“你可別把錯都攬自己身上，不是你告訴我的麼，不能把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萬芳芳敏感地察覺到她的心思，趕緊勸道。
杜老還在繼續翻看報告，手抖，紙張也被抖得嘩嘩響，“肋骨骨折還算小事，皮外傷不嚴重，肝髒脾髒都有損傷，胃已經萎縮了，膝關節裏麵有不少鐵釘，得手術……”
幾人：……
有杜老的麵子在，手術安排在第二天一早，多耽擱一天就多一分風險。
同科室的醫生爭著搶著給他當助手，萬芳芳作為他唯一正式的徒弟也有幸參與，不過全程隻能站旁邊看。
大虎手術前必須空腹，所以得掛葡萄糖，護士大姐憐惜地輕拍他的手背，瘦得天怒人怨，血管又細又長，一針回血，針鼻兒都比他血管粗。
“我幫你把這個調到最慢哈，快了你可能受不住，要是難受的話要你姐姐去叫我啊！”護士大姐眼裏泛著淚花，她家的臭小子長得可壯實，六歲不到，身形比這孩子大上兩個號……
萬芳芳忙應下。
病房不允許寵物進來，張小倩幹脆就帶著兩個小家夥出去，找個僻靜的角落讓他倆回空間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