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倩也是過來人,想當年,媽媽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對她催婚,壓力大得差點就抑鬱了。
杜平有妻萬事足,也張羅著說:“我留意一下周圍有沒有適齡的好小夥,你以後注定是要吃醫生這碗飯的,找個同行將來也能有點兒共同語言。”
萬芳芳壓根就沒想過這事,萬一真是催婚的,這電話她是打還是不打呢?
唉,真愁人……
第二天一早,村委的電話被接起來。
李阿媽恰好被隔壁村請去接生了,大嫂在家帶孩子打掃煮飯,忙得團團轉,急匆匆接了電話,也沒說啥就掛了。
萬芳芳手都沁了汗,輕舒了一口氣,總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石寬來來回回地扛活,沒怎麼關注她這邊。
昨兒杜老就帶著媳婦包袱款款夫妻雙雙把家還,小院冷不丁少了一個人,頓時就顯得空蕩蕩的。
大虎麵前也少了轉來轉去當自動拖把的阿龍,小家夥唉聲歎氣地不適應。
——
又過了幾天,該開學了。
姐倆商量著要提前去學校門口的房子住幾天。
店裏的事不用她們管,隨時可以撒手。
大虎眼巴巴地看著張小倩,他養傷至少得三個月,隔一周杜老給他仔細複查一遍,想跟著去基本沒可能。
劉平後來悄悄來過幾次,一直沒碰上王老太,恨得牙癢癢,又不好找店裏虎視眈眈防賊似的盯著她的小夥計打聽消息,別提心裏多憋悶了。
石寬正扒拉算盤呢,被小夥計頂了一下肩膀,他愣是把這筆賬算完了才抬頭。
“嗯?”
他眼神裏帶著明顯的不滿,這狗東西,也不看看這一大串數字有多難搞,萬一算錯了算誰的?
小夥計怪模怪樣地做了個鬼臉,示意他往門外看。
劉平鬼鬼祟祟地趴在大玻璃外頭往裏頭看,一張大餅臉擠到變形,眼神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
“靠,這婆娘真是陰魂不散啊……”
“誰說不是呢?幸虧王奶奶不住這兒了……”
石寬聞言回頭,賞了小夥計一個爆栗子,“你們都注意著點,可別被人套了話去。”
小夥計往後一躲,嬉笑著去忙別的了。
劉平能在那個吃人的家庭裏活得這般滋潤,自然不是個蠢人,跑得次數多了,依然一無所獲,消失得很是幹脆。
如果不是回了老家,那就是去找她那哥哥了。
開學這天,萬芳芳激動得一夜沒睡好,掛著倆黑眼圈杵在張小倩房門口發呆。
正好,張小倩從空間出來,不用細看,就察覺到門口站著個人。
她搖頭失笑,沒想到,開學焦慮症也是妥妥地遺傳了。
“要我陪你去報名嗎?”
萬芳芳果斷搖頭,學校大門已經被她倆踏入過十幾二十次了,這樣還要人陪未免好笑。
雖然,另一個當事人並不覺得有什麼。
前世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每一個開學日,小號的張小倩都是被媽媽牽著進教室的,心裏百般不情願和抗拒,在家千日好,一見著老師,就仿佛被戴上了緊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