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他,今天要是不回家,以後就別回來了。”
女人裏邊一件白色襯衣,外邊一件水紅色的毛線小衫,手裏拿著個米色的針織手袋,下邊一條西裝褲,小皮鞋,頭發打著小卷,皮膚白皙細膩。
臉上雖然有幾條細紋,歲月也從來不敗美人。
她依然挺直腰杆,紅唇抿著,盯著辦公樓的方向。
“郝廉國,你別躲在裏邊不出聲,我知道你在,你要是不想要我不想要這個家你回來幹嘛?
當初老娘說隨你去京都你不樂意,讓我在家照顧爸媽,哦,現在你回來了老娘就成了地裏的爛白菜,你隻和你爹媽親了……”
郝廉國,郝教授的名字正是這個。
再聽眼前女人說的話,應該是他那位胡攪蠻纏的潑婦妻子。
可是,這話怎麼聽著郝教授才像個渣男。
他妻子並非潑婦,隻是多年積怨於心,對方又不理不睬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老娘這二十多年上班照顧孩子兩不誤,家裏也管得井井有條,哪裏辜負你了,不就是讓你多陪我,就我甩臉子,說我不講道理……”
夫妻兩兩地分居二三十年,妻子照顧家裏,照顧孩子,最後男人因為工作狂不照顧妻子的感受。
越聽越窒息,太難了,生理上的快樂沒有就算了,心理上還得不到補償,是個人都得呲呲冒火。
算了,就當戲看,這種還勸啥啊!
該被勸的是郝教授,怎麼也得補償人家一段夕陽戀吧!
畢竟一個女人二十年堅守一個家也挺不容易的,回來了工作重心也該有所偏移。
不過,這種話和工作狂說等於放屁。
不讓他工作他渾身難受,哪裏有心思陪你花前月下,聊夕陽生活。
她以後找男朋友絕對要找戀愛腦,不是戀愛腦她都不要。
“老娘體諒你工作重要,每年拖家帶口去看你,結果呢!真心給了驢肝肺,郝廉國你他媽的不是人,你有本事就躲在裏邊一輩子不出來……”
“郝夫人。”雲海濤張嘴。
“郝教授其實工作也不容易,他這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大義,您要多多體諒。”
“他要真為了國家,為了民族大意,當初和我結婚幹嘛!結婚了把我晾一邊有意思嗎?
就他高尚,他了不起。但凡找個知冷知熱的我也不至於過成這樣,天天像個潑婦一樣來這裏求他回家。”
雲海濤被懟了一回老實了,他甚至覺得郝夫人說的是對的。
結婚了這樣冷落婆娘,遭雷劈。
“媽……”
拐角處跑出來一個穿白裙子的姑娘,頭上綁著白色的蝴蝶結,背上背一個書包,臉頰因為長時間奔跑出現一團紅暈。
女孩的相貌隨媽媽,大眼睛鼻子挺翹,皮膚白皙細膩,從臉上的表情來看,屬於比較強勢不服輸的那種小女孩。
“郝佳,你來作甚。”
於娜臉上表情不虞,對於女兒的到來非常生氣。
“媽,沒必要喊他,咱們自己吃飯不是更好嗎?非得叫個外人,也不嫌尷尬。”
郝佳並不理會,挽起媽媽的手臂,想帶著於娜回去,至於裏邊那個人,她根本不想看見,更不想叫他爸爸。
小時候得不到的父愛,長大了也就不需要了。
“什麼外人,那是你爸爸,說話沒大沒小的,我平時就是這樣教你的?”